雍王以他的身份而言, 想要一个人并不是一件难事,他仅是言语温和, 就已博得姚家一众人好感, 便连姚二老爷在事后都不免赞可亲。
姚颜卿送了雍王出府, 两人站在门外,马车已在一旁候着, 雍王却不急于上马车, 面上含笑, 语态温柔的道:“今儿有些话不得空说, 明儿个你若得空我叫人接你来府,咱们在好生说说话。”
未等姚颜卿开口,雍王却好似怕他不应一般, 急急的道:“就这般说定了,明儿难得休沐, 我知你也无事,晌午我就使人来接你。”说罢, 一摆手,人便上了马车。
“郎君,咱们回吧!”苏木和秦艽提着两盏灯笼站在后方,见雍王离去后, 才上前说道。
姚颜卿点了下头,提步回了院, 苏木和秦艽两人在一旁掌着灯, 等送了姚颜卿回屋子后, 苏木才与秦艽道:“雍王待人好生和气,就是瞧着不大像王爷,更像个武将。”
秦艽道:“那是因为雍王与咱们郎君交情好,你没在京里不晓得,雍王三不五时就来府里和郎君议事,如今连门外那两条看门狗,瞧见王爷都亲近的很。”说完,他又嘱咐道:“你莫要瞧着王爷和气便没了规矩,若得罪了贵人仔细郎君撵了你去。”
苏木一拍胸脯,道:“我也是一早就跟在郎君身边服侍的,哪里还能不晓得规矩不成。”
秦艽嘿嘿一笑,道:“广陵的规矩可和京里不一样,咱们郎君如今也是大官了,眼瞧了少夫人也要进门了,咱们少夫人可是皇室贵女,规矩大着呢!咱们可不能像在广陵时仗着郎君放纵就失了规矩,免得在少夫人面前丢了郎君的脸面。”
苏木不住的点着头,道:“这个是自然的,一会也得和官桂、文元说道说道,这两个小子进了京我瞧着可野了不少。”
这一次姚家进京,思及姚颜卿成婚后身边少不得要有称心的人来使唤,便把春在堂的下人全部带了来,可见姚二太太有先见之明,若不然只凭着后采买来的这些丫鬟小厮哪里能得用呢!
姚颜卿陪着姚老夫人说了一会话,提及其父追封一事,姚老夫人免不得又落了泪,这一次却是喜悦的,甚至有一种扬眉吐气的痛快感。
姚二太太奉了茶与姚老夫人,口中笑道:“五郎日后定也是个有大福的,小叔被追封为安乐侯,有这爵位在,难保将来圣人不叫五郎袭了爵,到时姚家也算是改换门庭,便是不往长远了说,只说眼下,谁不羡慕母亲有这样出息的孙儿呢!”
姚二太太一番话哄的姚老夫人露了笑脸,她道:“难不成就羡慕我?你出门子做客,谁又不羡慕你有这样出息的侄儿。”
姚颜卿由两位伯母抚育长大,说是亲子也不为过,听姚老夫人这般说,姚二太太脸上掩饰不住的得意,笑道:“可不是,如今我外出做客,谁不高看我一眼呢!有这样的好侄儿可是旁人羡慕也羡慕不来的。”说着,姚二太太便瞧向了姚颜卿,目光越发的柔和,眼中欢喜之色遮挡不住,她双掌合十道:“都是菩萨保佑,如今小叔底下有知必也安心了,等五郎把新媳妇娶进家门,四房也是彻底有了传承。”
姚老夫人听了这话不住的点头,之后又思极了一桩事,问姚颜卿道:“我们进京这段日子到不曾去你母亲那里拜会过,听四郎说她那边似出了什么事,我们也不好打听,就怕给你招了祸,如今你也归了京,便由着你拿一个主意,到底是你的母亲,这些年与我们也是常来常往,如今咱们进了京,若不去拜会只怕会招人闲话。”
姚颜卿说道:“如今定远伯府人人避之不及,眼下您过去可不是雪中送炭,只怕还要招了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