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合登安平长公主府门的非三皇子燕灏莫属, 三皇子自也知晓, 便当仁不让登门一会安平长公主, 总要过了她这一关方能便宜行事。
安平长公主对三皇子可可谓是恨之入骨, 知他前来,当即厉声喝道:“给我撵走, 以后我这公主府断容不得他燕元之踏足一步。”
“母亲。”徐准不赞同的出声,摇了摇头,又温声劝道:“三殿下前来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再者大哥的遗体毕竟还在他们手中,您便是不想见他, 总是要尽早把大哥带回来安葬。”
安平长公主闻言却是冷笑连连:“命都没有了,带回一具尸体又有何用, 我倒是瞧瞧你大哥的尸首就摆放在那里, 他燕元之是心虚不心虚。”
安平长公主仗着辈分高, 自是不惧三皇子,可徐准却是不敢得罪他,说句诛心的话,安平长公主还有多少年的活头,她得罪了人也就得罪了, 三皇子拿她一个长辈无可奈何,可若是心里存了怨, 难道就不会报复在他的身上?徐准不敢赌这个意外, 只得苦口相劝:“母亲, 事已至此, 您总是要顾忌一下几个侄儿,难道将来他们就不出仕了吗?”
这句话似压垮了安平长公主挺直的背脊,她口中挤出一声悲痛的哀鸣,单薄消瘦的身体如同被压弯的松柏,哀嚎道:“他敢,他害死了你大哥,二郎,他害死了你大哥呀!”
徐准阖了阖眼,强忍悲痛的说道:“母亲,这是天意,是大哥命中有此劫数。”
徐准的话触怒了安平长公主,她想也不想,瞬间便挥手打向了徐准,厉声骂道:“畜生,你个没有出息的东西,那是你大哥,是从小照顾你到大的长兄,你怎忍心说他的死是命中劫数,他是被人害死的,是被燕元之害死的,是被圣……”
安平长公主口中的怨愤之言尚未说完,徐准已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满目惊惧之色,低声道:“母亲,慎言。”
安平长公主痛哭失声,她如何不怨,如何不恨,她的儿子,死在了一场阴谋之下,死的何其冤枉。
“母亲,大哥是自尽而亡,并不是被三殿下害死的,这样的话您再不要说出口了,就当儿子求您了,为徐家儿孙留一条活路吧!”徐准跪倒在安平长公主身下,哀声恳求。
安平长公主手抚住胸口,一口气险些没有提上来,又丫鬟顺了好半响气后,才惨然一笑:“罢了,罢了,为了你们几个,我又能如何呢!”
安平长公主松了口,徐准当即起身去请了三皇子进来。
三皇子面有哀戚之色,见屋后先与安平长公主见了礼,安平长公主便是松了口,可心中恨意滔滔,焉能给他好脸子瞧,免不得讥讽道:“我有何资格受你一礼,三殿下只当没有我这个姑姑就是了,左右你亦不曾记得这份情。”
“我知姑母心中有怨,表哥的死我亦有愧意,万万不曾想到他会在牢中自尽。”三皇子轻声说道,哀声一叹。
安平长公主一味冷笑,道:“你若真心中有愧,便还他一个清白之身,莫叫他走也走的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