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文帝甚少待人如此真心,一个帝王把满腔的歉意用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待人之好只用三分便足矣让人受用终身,更不用说
晋文帝待姚颜卿之好犹胜三分。
晋文帝这一日刚看完地方呈上的折子,便露了笑意,眼睛瞥向了姚颜卿,笑道:“江南商贾倒是有眼力,知肃州百姓受了苦难,捐了粮米到肃州去。”
姚颜卿微微一笑:“都是圣人恩德,若不然那些人怎会如此识趣。”
晋文帝似笑非笑的拿眼睨着姚颜卿,说道:“你姚家可是打头捐了十万两的雪花银。”
这事姚颜卿自是知晓的,他被晋文帝命令同理此案的时候,便给广陵递了信儿,叫他大伯捐赠银两到肃州去,由官府购买粮米发放于百姓。
晋文帝倒没有深究姚家为何起头的意思,笑过之后便道:“朕怎么听说你姐姐和许家那小子和离了?这次肃州案牵扯进了许家老二,你可别是公报私仇吧!”
因晋文帝并未露出怒意,是以姚颜卿并未惶恐,只正色回道:“臣之心日月可昭,万不敢滥用私权。”
晋文帝笑着压了压手,叫他坐在了自己脚边的小几上,说道:“你的为人朕自是相信的,只是你这性子也太过锋芒毕露了,昨个你安平姨妈可来朕这告了你一状,怎么说你顶撞了她家老二?”
姚颜卿拱手道:“此事怕是有误会,当日顺德县公是来找过臣,想进牢房一探许尚德,只是臣未曾受旨,不敢私自做主,便驳了顺德县公的意,想必话语间有所用词不当,这才叫安平长公主有所误会。”安平长公主既来晋文帝面前告他一状,他自要如数奉还。
晋文帝当即便笑了起来,指着姚颜卿道:“牙尖嘴利,一会去你姨妈那陪个不是。”
姚颜卿轻应一声,明白晋文帝并未因这件事而怪罪自己。
晋文帝当然不会怪罪姚颜卿,他甚至觉得此事做的甚和他的心意,看来他真是善待安平皇姐太过,才叫她自视甚高了,竟想插手肃州贪墨案的事,可见人越老越是糊涂了。
“叫你去安平长公主赔罪可委屈?”晋文帝挑眉问道。
姚颜卿一笑:“只要圣人知臣之忠心,臣便不觉得委屈。”
晋文帝大笑一声:“可见还是觉得委屈了,你这性子我原还没觉得像你父亲,如今看来这执扭的劲倒有几分像他。”说罢,晋文帝摇了摇头,叫了梁佶来,命他备上几样物件,一会给姚颜卿拿去作为赔礼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