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拍了拍还呆着跟个木头没什么区别的捕快宋应,宋应恍恍惚惚回过神来,好在脑子里还能记起自己出现在这里是做什么的来的。
他咽了咽口水,“陆、陆大侠,这是结案了?”
陆小凤同情地望了他一眼,“都自招口供了,还不算结案啊,把人带回去审吧。”
原本他想的迫使卢誉不打自招的法子,现在也没用了,还不如明月露的一次面。
这过程安静顺利得不同于其他案子,甚至没有卢家人出声问询,对所有人而言,今天都是经历难忘的一日,当别人问起时,他们也不知该如何说。
卢誉最后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明月,眼底的情绪复杂不已,低声喃喃似是对自己道,
“我终于知道大哥自那次回来后为什么会是那个样子了?”
他所制造的流言可以那么顺利得为人所接受,也是有卢家大少卢澄的表现作为印证。自那次行商回来之后,卢誉便跟变了个人似的,时常魂不守舍,茶饭不思,甚至变得软弱了起来。
相似境况的听闻还有好几个同行的人。
见到兄长不复以往英明睿智,甚至‘沉迷女色’,卢誉不屑又嫉妒,同时也察觉到有可趁之机,先是暗中在兄长的茶中下了药,待兄长暴毙后,再散布流言,为了使这流言更加可信,他又将与卢家没有任何关系的另外五个人杀了,以混淆视听。
当人死得多了,官府查案都会奔着共同的方向去,也就不会怀疑他一个为兄长去世而悲痛欲绝的人了。
但在见到兄长只缘一面便思之不忘的女子后,他才知道,他错得有多彻底。
如果,那次行商带队的人,先见到她的不是兄长,而是他,或许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虽然卢誉一副凄楚可怜,又自承罪责的样子,但谁也同情不起他来,哪怕是最温柔的花满楼。
他为一己之私谋害兄长,不孝不义,为了解除自己身上的嫌疑,又杀害了另外五个无辜的人,何其狠毒。
明月更没有在意卢誉这个人,对她而言不过是个路人,死去的卢澄也是一样。她不过就问了个路,若非这个案子,她甚至都想不起有这个人来。
而且她来也不是为了他,这个案子水落石出,于她也不过是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