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明月借着暗道又回到画舫处时, 却见粼粼水波上只有宋缺一人。
春光寂寥,画舫轻舟,稍显空荡,
明月问道,“梵姑娘和解公子呢?”
“他们都走了。”宋缺的目光在刀身上来回巡迳,很快便收起了凛冽的刀锋。
梵清惠就这么轻易离开了?莫非也太简单了吧。
明月这样想道, 却见宋缺回首望她,他的眼眸漆黑深邃如幽潭,深刻得让人难以忘记, 一时令明月也怔住了。
她没有微笑, 而是静静地道,“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宋缺唇角微弯了一下,“因为你最好看。”
他脸上的清冷孤傲似乎都因为这一笑而消融,眉梢眼角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明月微微睁大了眼睛, 显然是惊讶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配起他的脸来, 竟也有些犯规。
这一愣神, 宋缺已轻身掠到她面前来, 而他脸上未消散的柔意,证明了刚才不是明月的错觉。
他轻声道, “你要做的事做完了?”
虽是问她的意思, 但语气中已有几分了然。
“还要多谢你了。”清软的声音中却带了一丝疏离。
若非他帮忙挡住梵清惠, 明月也没那么容易将和氏璧交到鲁妙子手上。而只要鲁妙子一离开扬州, 凭他那一手精妙无双的易容隐匿之术, 世人难寻。
而明月攻略的心思此时也不重,便说出了这话,意思很明显。
见宋缺不动,她抬眸,先是不着声色地看了一眼宋缺的血条,又是小心翼翼问道,“你受伤了?”
宋缺抿着唇,不说话,似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