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点点头:“大夫刚走,开了些药,我看吃了也没什么用。”
孙策道:“你嗓子不好,少说些话,我就来看看你。”默默坐在周瑜身边,一声不吭的发呆。
二人都是愁云密布,各怀心思,周瑜叹了口气,还是知无不言将昨夜洞房自己的失态告诉了孙策:“她那小心眼,还不知要气成什么样,我这身子经不起她折腾,也不敢去见她。”
孙策脸如灌入水银,凝重而深沉,依然不发一言,周瑜也不说话了,二人各自沉默在自己的心思中,只有周瑜断断续续的咳嗦声将时间盖过。
坐了一炷香的时间,外有人报鲁肃求见。
孙策推了不见,周瑜见孙策气色,早察觉不对,二人兄弟多年,彼此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了如指掌,但不知发生何事让孙策生气:“子敬得罪你了?”又笑着猜道,“不会吧,子敬可是个老实人,从来只有别人得罪他···咳咳···”周瑜大声咳嗦起来,越咳越狠,身子弯着像一只煮熟的虾米,身子剧烈颤动,好似要用尽全身之力,直到将肺咳出来才罢休。
周瑜红着被咳出眼泪的双目,指了指地上痰盂,孙策已退了下人,现在也不叫人进来伺候,自己不嫌脏的提起痰盂递到他身下,周瑜朝着痰盂吐出一口血来,孙策大惊,咳血可不是小症,十分担忧:“风寒而已,怎会咳出血?”
周瑜倒见怪不怪了,这几日他不是第一次咳血,弓着身子,喘着气,摇头叹气道:“久咳不愈,秋燥伤肺,又饮酒燥热,五脏大伤,出血也不奇怪。”
孙策见周瑜面色蜡黄,双目无神,比先前精神更差了,只能将想跟兄弟“坦白从宽”的想法灭了,是男人都忍受不了这份耻辱,担心周瑜气得病情加重,为了秦玊儿这个贱人,伤了身子,实在不值。
孙策劝周瑜好好休息,走出书房,鲁肃在外等候,左手包着厚厚的绷带,本是白色的绷带。被鲜血染色一半。
孙策瞪着鲁肃,咬着牙狠狠的,声音极低的呸了一声“活该。”
鲁肃不敢辩驳,孙策带鲁肃进了一偏厅,屏退下人,孙策在上,鲁肃跪地请罪,“那个贱人呢?”孙策问。
“被关在东院中,听候主公发落。”
“**荡妇,死不足惜,非要千刀万剐才能解我心头只恨,但是怕连累公瑾名声。就便宜她,赐她一杯毒酒,对外就说是暴毙而亡,给公瑾留些颜面。”孙策是个悍勇无敌的大将军,没有周瑜的铁血柔肠,多愁善感,决定杀的人从不眨眼,更难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