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豹立在树下,听了许久,实在看不过去,跳上大树,无奈道:“七公子,你别哭了。只要不回镇国公府,你要怎样,我豹子都依你。”
裘豹是个千户,并不是下人,称呼上自然不用称小人或小的。
王昫挂着眼泪抬头看他:“我就是想回家。我又不是大哥二哥,从小到大我都没离开过我娘。我想我娘了。裘叔叔,我想的心都疼了,你让我回家好不好。呜呜。”
一个大男人,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说哭就哭,还大言不惭得说想娘了,你他娘的还没断奶吗!过了年都十八了好嘛!
裘豹心内狂喷,对王昫万分鄙视,坚决地拒绝了:“不行。七公子你别为难我,除了这个我都依你。”
说完没忍住,裘豹又道:“七公子,你都老大不小了,早该断奶了,这么哭哭啼啼,娘们叽叽的太难看了吧。”
王昫呆了,而后气得站起来道:“裘叔叔,我怎么就哭哭啼啼,娘们叽叽了?我哭都不能哭了嘛!”
看着王昫张牙舞爪的样子,裘豹无奈,有心上手揍,想到是国公爷的儿子,又是二公子的亲弟弟,到底按捺下去了,跳下了树,不再搭理王昫。
王昫虽然混,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裘豹态度坚决,知道想回镇国公府是决计不可能了,又被鄙视,又伤心又气恼。
“任二,都是你,都是你!”
王昫站的地方正好是大树的枝丫分离处,有一块小平地一样的地方。他发泄般得踹了枝干两脚。
“你要烧道观就烧,偏还栽我头上,还恶人告状害得我被二哥打了一顿不算,连过年都没好好过,还要去西北。这都算了,结果因为你,又让我提前了去西北。你怎么不去死,不去死!为什么活了。可恨,可恨!”
王昫不停踹着枝干,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凭什么我要被发配到西北,你却能在京都高枕无忧。不公平,凭什么,混蛋!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里,要不然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话仿佛晴天一个霹雳,震醒了王昫,他从树上跳下来,到裘豹面前道:“裘叔叔,你刚说我只要不回家,你就什么都答应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