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容望向秦狼,忽然想起了昨夜与黎仁祖交手落险时,秦狼适时的出现和出招后仓促的离去。原来秦狼一直埋伏在龚爷的旧宅里,便是在为江南鹤守住龚爷这个诱饵。
江南鹤收回目光,望向了眼前这个受了重伤,失了神智的反贼信使,冷冷道:“出手吧,让我也见识见识你的古怪功夫。”
黎仁祖咬住牙,忍着左眼和肩头的剧痛,把绳索层层挥起,癫狂道:“好!江南鹤,若能杀得了你,也不枉我今日受这般苦痛了!你且看我这绝学,如何取你性命!”
那绳索卷得四周狂风呼啸,铁坨在空中前后翻飞,转瞬间便已蓄了十几层力道。黎仁祖把这力道蓄至极限,身子已几乎支持不住这绳索,以至被力道裹挟着前后晃动,站立不稳。
“江南鹤,看我这一击!”他大喝一声,竭全身之力,把那铁坨朝着江南鹤面门打去。铁坨如电光火石,破风而去,隐隐有开山之势。
江南鹤却没有丝毫闪躲之意,只微微甩开右手,两眼盯住了那铁坨来路。铁坨近时,他忽然单手一动,一道飞影闪过,便用二指捏住了那铁坨后的绳索。
黎仁祖这功夫,是把力道都聚在那铁坨一端,绳索不过是被铁坨带着向前飞动罢了,本身却没有半分力气。江南鹤捏住这绳索,却滞住了铁坨,把那开山之力消解在了二指之间。铁坨像被扼住了七寸的毒蛇,只向前竭力探着獠牙,却碰不到江南鹤分毫。没过多久,力道散尽,那铁坨便软软落了下去,只剩了一道绳索捏在江南鹤手里。
“原来两广闻名的所谓夺命飞坨,也不过如此。”江南鹤冷笑道。
黎仁祖心中惊骇,自己竭尽全力的一击,竟被江南鹤如此轻易地化解了。江南鹤的功夫,可谓高深莫测,纵是在天王麾下,能与他一战的怕也没有几人!
正面交手,黎仁祖自衬没有胜算,便急忙转身要逃。却不料,身上缠绑着的这绳索,另一端还捏在江南鹤手中。他全身用力,竟也脱不出江南鹤二指的力道。
“天王救我!天王救我!”他歇斯底里地喊叫着,却望不到半点活路。
他的身后,忽然一阵风起。再回头时,江南鹤已如奔雷野火一般袭到了他的面前。
一道影过,一只铁指环狠狠砸在了黎仁祖的太阳穴上。
江月容远远望见,只一瞬工夫,江南鹤和黎仁祖交身而过,再站定时,黎仁祖的身子便缓缓倒了下去,没有了动静。
江南鹤亲自下的手,这黎仁祖断无活路。
江月容左手握紧了长刀,右手摸到了腰间,摆开架势,静静等待着江南鹤向她杀来。她不知道在这时候与江南鹤正面对敌,自己能有几分胜算。但至少,今日有机会报仇,便不该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