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奇怪?”
“照你们说,受过那龚爷欺压的人成百上千,码头上大伙对他都有怨言。可你们这么多人,怎么就甘心受他一个人欺负?那龚爷就是再厉害,你们一拥而上,他也只有挨打的份不是?”
“你是外地人,你不知道。那龚爷不是自己一个人,他手下还有好多跟班呢。这些跟班平日里全是龚爷养着,帮龚爷出气,人多势大,下手又狠,我们哪里敢去叫板……”
“龚爷的房子被烧了,那些跟班有什么动作没有?”
众人又是一愣,细想了想,互相间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我倒听说,有个跟班怕龚爷罩不住了,趁这乱局跑了……”
“我也听说,龚爷好多天不露面,那些跟班人心都散了……”
“我还听说,那些跟班里,也有些人不服龚爷,说他不似以前那么厉害了……”
卖艺人听着众人的议论,不知何时缓缓撤出了步子,只由这些市井小民顺着这些话传了下去。
临走时,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
午后,那些流言便在码头上如瘟疫般散开了。流言的内容千奇百怪,莫衷一是,但只有一点是所有人都认的——龚爷在码头上威风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那些龚爷的跟班,今天大都不敢来码头活动了。偶有几个胆大的,过来收个孝敬钱,却反被那些伙计们嘲笑道:“你们老大都没了,谁还孝敬你们。”
有几个跟班发了火,反被几十个伙计围了,吓得磕头求饶,受了百般羞辱才给放了出来。其他跟班听闻了这些,更加不敢露面,甘心把这码头扔给了那些流言去了。
码头上的伙计们忙碌时,几个大工棚的工头却寻了个暗处,悄摸摸聚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