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炳闻言,心头一惊——坏了,这赏银搞不好要被那小子抢去!
江月容沉吟了片刻,轻声反问道:“公子何出此言?”
“秦炳这个人,唯利是图。拿不到银子的事情,他是不会冒险去做的。”柳亦隆低沉着声音说道,“昨夜,秦炳想对姑娘出手,这件事教我起疑。他是个瞎子,当不至于有见色起意的心思。却不知姑娘身上有什么能让秦炳惦记的东西?”
江月容退了半步,将桌上的一样物件取走,握到了手心里。听那物件的声响,想必又是一只破瓦片。
“公子,这件事一定要问清楚吗?”
柳亦隆沉默着。秦炳迟迟没听到拔刀的声音。
大殿里,传来了野雪和尚伸懒腰的响动。禅房里,孩子似乎也醒了过来,发出了娇声的啼唤。
柳亦隆和江月容,此刻却静静对峙着。
秦炳也摒住了呼吸,不知会有什么变故。
过了许久,他听到柳亦隆叹了口气。
“江月容是江湖悬赏的恶人,杀人如麻,血债累累。”他叹道,“你只是个弱女子,还带着一个没满岁的娃娃,怎么可能是那江月容呢。秦炳这老瞎子,想必是认错了。不知外头是谁散布了谣言,说江月容藏在这破庙里。我既然来亲眼见过了,就该出去澄清了这流言,别让那些逐赏银的江湖人再来搅扰了姑娘。”
说完,柳亦隆向江月容行了一礼,不等江月容答礼,便匆匆离去了。
江月容将手中的瓦片放回桌上,一句话也不说,更不知脸上是什么表情。
柳亦隆提着长刀,出了破庙,头也不回地朝武昌城走去。
他出庙后没多久,野雪坐起了身子。
庙外的雨停了,虽阴云未散,但雨后的清新泥土气息仍让他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