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患寡而患不均。
任何事情,都是如此。
若是全族遭难,连着况远和纪墨都未能走脱,况家之人,恐怕又是一种互相扶持的风骨了。
可现在,眼睁睁看着有人不受苦,自己又凭什么一定要受苦呢?
世间的事情,最怕的就是一个不公了。
差役从亭中走出,要上路了。
他们扯着锁链,那锁链上的人,就好像是一个串一个的蚂蚱,再也蹦跶不起来了。
杂音远去,那些人顾不得埋怨愤恨了。
纪墨抽出身上带着的笛子,缓缓吹奏起来,悠然一曲小调,全当送别。
马车是纪辰准备的,况远从一旁的箱子中取出琴来,香气冉冉,琴声袅袅,悠然而远,权做送别。
这件事完了,他们也没有再回城,马车直接回到了山上的宅子去,比来时的急切,回去的时候就轻松多了,心中了了一件事。
“我们为什么不在府城定居?”
纪墨终于能够问这个问题了。
他有些迫不及待,都没顾忌纪辰也在马车上,直接问了。
况远还没回答,纪辰先皱着眉喝止了他的问题,况远就顺势不说话了。
沉默似乎也是一种回答。
纪墨没有再问,乖乖跟着回到了宅子之中,不用况远吩咐,该练习练习,他有着完整的学习计划,耽误了这几天,补上就可以了。
况远和纪辰在厅堂坐下,许久无言。
“这一去,恐怕是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