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墨把叶片放在大巫的面前,拿起一个果子,主动剥起皮来,小心地不碰到果肉,托着底,把剥好的水果呈现在大巫的面前。
“这个软,甜。”
诚挚的目光之中依旧有着未散的欢喜,刷好感什么的,完全可以从小事情做起,多少任师父在前,纪墨这方面的经验还是挺充足的。
日常生活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就是这些小事才充分体现心意,及时送上的一杯温水,惦记添加衣服的一句话,迎接对方回来的一个笑容,都足够让人感觉到被关注被在乎的温暖。
大巫的目光也柔和了一些,孩子们惧怕他,并不是没有缘由的,他的面相看着就凶,是那种能够吓哭孩子的类型,而因为掌握的神权,又让他无法对外人放下身段显示亲切的一面,残酷的生活养成了酷烈的手段,看一眼就让人怕了,很多时候也是保护自己的好方法。
自然界中那些故作凶残的存在,未尝不是要让自己更好地活下去,在这方面,人也一样。
接了果子吃了,充足的水分和那令人愉悦的甜意,都让大巫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一些。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外出狩猎的汉子们归来,带着他们的猎物,人群之中的汉子没有听到那声熟悉的“大父”,正在用目光寻找,就看到紧跟着大巫,站在大巫身后一本正经的孩子。
目光有些疑惑,这是… …
“我以后也要当大巫,现在就要跟着大巫学习。”
晚上,纪墨还是跟着汉子住在那个简陋的草棚之中,面对汉子的疑问,他从容自若地解释,没有了故作的萌态,像是一下子就长大了一样。
“啊,啊… …啊,大巫啊… …”
汉子不知道说什么,张口结舌地,像是有很多话要说,却又找不到具体的词汇一样。
原始的时代,他们能够接触的东西就是那几样,落后而贫瘠,不会有太多的词汇诞生,以至于说话都少了些能够更好表达此刻复杂心情的词,让汉子重复着张嘴又闭上的动作,有些烦乱地抓了抓头。
他的头发不长,族中除了一些女人会养出长头发当现成的线,汉子们都会在头发长到碍眼的时候就割断,没有专门修剪头发的人,都是彼此帮忙,揪着对方的头发然后用刀子割。
刀子普遍都是石刀,锋利程度并不如意,需要足够的力道和经验才不会形成拉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