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心理层面居高临下的蔑视感,是完全不会去考虑现实中有多么明显的实力对比的。
“我知道了,除天地鬼神,别无所畏。”
不提“敬”,人活于世,该有的尊敬总是该有的,敬人敬己,是一种态度,而非谦卑,至于“畏”,无论如何,总还是应该有个惧怕的,否则,岂不是无法无天了?
见到纪墨这样回答,大人微微颔首,似乎有些满意的样子,道:“如此方为巫祝,天地鬼神不绝,巫祝不绝。”
所以,是否被大王待见,根本是无所谓的事情,若是这位大王有能耐推翻天地鬼神,成为新的天地鬼神,难道就不需要巫祝了吗?
还是一样的。
某些传承,大人很有自信地微笑,总不是那些人能够掌握的。
大王啊,能够会用人就很不错了。
朝中与女巫对着干的大臣不少,他们都知道女巫的根底,就是某个被灭族的家族自家豢养的女巫。
不同于巫祝这种一国只有一个的职位和存在,如女巫这等小巫,权贵人家,多有豢养,他们自己平时有个什么事儿,不可能劳动巫祝去做,便会动问这样的小巫,因男巫养在家宅之中多有不便,女巫便因此兴盛起来。
便是权贵人家的妇人,也多有探问女巫诸事的。
这女巫便是一户人家养起来的,据说还是那户人家的奴隶所生,奴隶所生的还是奴隶,成为女巫,就算是逆袭成功的典范了。
起码在这个时代如此,但也没人看她成功就高看一眼,便是那些跟她同出底层的也不会觉得她的路好走,上头的人更是看不上这样的卑贱出身,名不正言不顺地当个女巫就是她的终点了,想要光明正大为大王的妃子,都是不可能的。
在这种限制下,对方竟然还能把手伸到朝堂,一方面是大王的纵容,一方面,应该也有其自身的能力了。
作为司巫,纪墨行走在各个祭台之间,跟那些大祝小祝来往多了,听到的也多一些,尤其一些女巫,更是不屑对方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