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胡闹!”
所有的好心情在看到突然到来的张楚时不翼而飞,他和李大牛之前请假回村子了一趟,之后纪墨就被放到这边儿修陵墓了, 是个人都知道这种事儿都是机密,知道了就不一定能够活下去, 怎么还… …
“师父在这里,弟子当然也应该在这里啊!”
张楚说得自然, 他从来不是一个矫饰伪装的人,这平平淡淡的话就是他心中所想。
“你才多大——”纪墨气得话都不顺, 张楚直接打断了他, “师父其实一直都没比我大多少, 师父能来, 我也能来,我给师父帮帮忙也好。”
张楚还记得他离开之前,他们在机关师团体之中是不那么受欢迎的,后来者来得太晚了, 总是如此, 好像那专门拖后腿的一样,而到了这里,情况复杂,若是没有人可以真心信任, 又何其孤单。
他永远不会忘记当初被魏军带走时候的慌乱, 后来在那日复一日的劳作之中何尝没有想他的离开会不会让人牵挂, 李大牛那时候总是唱衰, 说绝对不会有人找他们,以后怎样怎样,张楚渐渐也信了,却又在被俘虏后看到一路追寻而来的王达和纪墨。
这条路多难走,他们跟着魏军走的时候就知道了,而毫无依据的人想要找到他们,又是多么不容易,也是能够想到的,那么难,他们都找来了,还用说什么呢?
把感动埋在心里,张楚永远记得那个时候眼中的酸楚,忍不住就要落泪的感觉,那是父亲去后再没有过的。
不离不弃,合该如此。
做弟子的还要孝顺师父呐。
“唉——”
人来都来了,名字都记上去了,再要赶走怕不是要让人去死。
纪墨之前一直在各个场合表明有幸参与这样大工程的荣幸和感恩,既然是“好事儿”,自然不能说不让弟子参与,那成什么样了?何况一起来的这些机关师,不少都是带着弟子的,有的还是自己的儿子孙子,若是纪墨找了理由让张楚开脱出去,他们又哪里会不想开脱自己的亲人啊,一人还可以钻空子,人多了… …
“罢了,你既然来了,就好好做,这里这么些机关师,每个人都有所长,你也要多请教请教。”
纪墨说的也是实话,机关师只是在现有的场地之上做出机关,或者根据现有的场地稍作更改做一些机关,并不能真正取代土木工程的所有,如开凿山川这等事情,到底还是工匠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