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玩意,王厚却是有点发呆,这年头石磨都有了,为毛面粉却是那么稀少,这一道麦子地他见过许多了,可是汉人吃麦子的方式还是停留在跟煮粥一样煮熟了,扒拉下口的烹饪方法,那玩意,比夹生饭都难吃。
“喂!想啥呢?不是要清查太仓清理蛀虫吗?还不快点!”
真不知道曹操能赏赐她多大的官儿,这会儿曹红节倒是积极了起来,在背后催促着,听的王厚一个机灵,也是大喊大叫的嚷嚷起来:“纸呢?给老爷我找一沓子纸来!让后把这些玩意的细毛给老爷我薅下来,注意!是最里面的细绒毛!薅错了老爷我抽你们!”
王厚的挥手中,一群“豪门狗腿子”是凶恶的冲向了厨房,顿时,倒霉的鸡鸭鹅惨叫声嘎嘎的在院子里回荡了起来。
携带着曹红节,王厚是又回了那个冻得他痛不欲生的主屋主卧室,不过昏暗的灯光中,把一张张尚且原始而纤维粗大的纸张铺开,看着发乌的纸面,王厚又是重重一拍脑袋,这个时代真是什么都没有!
“王福!不是说有木匠和织娘吗?让他们带着墨斗和尺子过来,向老爷我报道!”
真是太会指使人了,在曹红节发晕的眼神中,又是几个年轻的织娘外带个四十上下的瘸子木匠钻进了屋子来,整个王府都在王厚这个黑心老板叫嚷中,被指使的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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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中,整整一个晚上就在昏暗的油灯摇曳中渡了过去。
难怪这个时代知识还是被少部分门阀所垄断,文字传播太不容易了,一份竹简至少有两三斤重,所记录的却只有区区一二百个字,而且拿着刀子刻一个字还需要老半天,一部书传抄一遍,也许就需要一个人几年的时间。
这也是一群仓椽没怎么做怪就让王厚轻松地把账本拿走的原因,几百斤的竹简,再要重新登记造册,就算王厚有四只手,没个小半年时间也玩不成,这期间,足够他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把王厚干掉了。
奈何,一群仓椽是做一百个梦都没想到,王厚是带作弊器来的。
虽然粗糙劣质,可纸毕竟是纸,轻薄,而且没当过会计也见过公司会计做账本,账本的规格王厚大体清楚,让量尺的织娘和弹墨斗的木匠按照比例给他画上格子,然后这头曹红节拿着竹简宣读,王厚则是提笔唰唰唰的记着,一册竹简甚至半张纸都用不上,而且,何处来粮食,何处调出,剩余多少,清晰地四开本子记录的一目了然。
一个晚上时间,他居然清理出了太仓十一座仓储的粮食库存账面信息。
认真的男人最耐看,也是头一次,看着加加减减,奋笔疾书的王厚,曹红节看的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