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比李显小半年,未曾开阔的眼睛和单纯的生活环境使他的认知十分贫瘠,他脑子是空白的,想不出来会有什么样的人,蹿腾这三叔去做一件遗臭万年的事。
他微微扭曲这脸,沉默了。因为不懂,因为察觉到自己的无能,他比别人晚一步想明白偷牛的关键,比别人晚一步想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他明明很努力,却还是什么都不懂,所以,好难过。
“好了,好了,你三叔那边儿我会照看好,你就别担心了。”李显这样安慰道。
知道事情经过的胡老爹脸上空白了片刻,狠狠错愕了,他扶额,扭过身子给众人一个后背,没脸见人。
李显很有眼色,打了声招呼就走出去了。
7屋里只剩自家人,胡老爹狠抹了一把眼泪,撸了把鼻涕擦在鞋底子上,在回过头时眼眶泛红,嗓音像沙粒般道,“做得对,就的这么治他。他把别人的话当圣旨,自家人说的就成了放屁,我怎么有他这样的儿子,家门不幸——”
他极力忍着,还是恨的浑身发抖,半边身子都麻了,拳头砸在桌子上一下,一下像是泄恨。
“爷爷,”大宝抓住他的手,眼眶跟着发红,只苍白道,“不会有事儿的,很快就会放出来,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怎么消气?”胡老爹抹了把泪,哽咽了,“他怎么能偷自家东西,都答应了要给他买铺子做买卖,他还要怎样?败家子,败家子啊——”
有这样的儿子,如何不痛心。
胡小满不言不语的成木雕了,大宝劝不住伤心的爷爷就喊她,“小满,你倒是说句话啊。”
她抬眼看看他们,拾起一边儿的扇子摇风,跟个外人似得,“爷爷,你若是不怪我六亲不认,就甭伤心了。”
闻言,胡老爹愣了愣,撸干净鼻涕就说不伤心了。
他心痛,儿子不争气,没出息。
“做的对,好,爷爷没有怪你的意思。老三他是罪有应得,关进去让他长长记性,过了几年好日子,他脑壳都过坏了,清醒清醒也好。”胡老爹彻底冷静下来道。
‘嗯’了声,胡小满满意了,拎这扇子凑到爷爷跟前,“我把三叔弄进去了肯定不能白关,谁让我是侄女呢。”
这俏皮话说的胡老爹横了她一眼,静等着她说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