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天晚上失眠了。
好想陆慎行。
他下床打开日记本,在本子上一笔一画地写下。
——第四天,有点失眠。
然后,合上了本子。
*
林逸秋葬礼那天是一个雨天。
前来吊唁的大部分都是上层名流, 以及林逸秋教过的学生。
“哎, 林老多好的一个人啊。”
“不争不抢的。”
“资助了很多穷学生, 可惜了。”
“到头来还被自己的学生卷进洗|钱里去,像林老这样清高的人应该受不了别人的怀疑吧,所以才宁愿自杀。”
客人们皆是一身黑衣,依次在林逸秋的灵堂前鞠躬。
压抑肃穆的环境太能感染一个人了,不管来者到底有几分真心,在灵堂之中不免都红了眼眶。
“林以山还没来吗?”
林以深身着丧服,跪坐在灵堂。
秘书也是黑衣打扮,低声说道:“应该不会来了。”
“不来也好。”
林以深还真怕他这位弟弟沉着张脸来,让人看林家的笑话,虽说如今的林家骨肉相残已经没有什么名声可言了,可毕竟是长辈溘逝,该有的体面还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