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秋没有进门,而是站在门边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带出渔村吗。”
“因为老师你心地好。”徐声毫不犹豫地开口,如果不是他老师,他一辈子都会呆在那个狭小偏僻的渔村里当一名渔夫或者是一名工人。
——无比卑微的。
“不。”林逸秋摇头,“是因为你的手很适合握画笔,我不像那样的才华浪费在无人欣赏的渔村里,可你让我失望了。”
徐声挺拔的背脊顿时松懈下来:“我让您失望了,您对我投入那么大心血,我却要在监狱里度过我的余生。”
“只不过是十年刑|期而已,只是遗憾你选择了一条最不明智的路。”林逸秋眼神复杂地看着徐声,“我失望的是你对季维做的事。”
“可我就是看不下去!”
徐声的嗓音骤然激动起来:“凭什么叶朗毁了您的前途,他的外孙却还能受人推崇地画画,这公平吗?不公平。”
“没什么公不公平的。”
林逸秋缓缓地开口:“季维是个好孩子,他的画也画得很好,我喜欢他,就像喜欢叶朗一样。”
徐声没有料到这样的答案,他整个人无措地靠在墙壁上,慢慢地往下坠。
“你的手已经不干净了,不适合做我的学生,也不再适合拿起画笔。”
林逸秋说了最后一句话,转身走了出去。
“老师!”
身后传来徐声一声又一声绝望的呼喊,像被抛弃的幼崽,他只是皱了皱眉。
没得到他的呼应,在林逸秋走出去的下一刻,徐声举起刀砍掉了自己的左手。
血淋淋地。
林逸秋走在楼道里,听到徐声痛极的嘶吼,只是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