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维一怔,叶知女士是在福利院里长大的,很少提到他外公,因为他外公在叶知女士五岁的时候就抛弃了她,三十多年不知所踪。
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他回拨了电话,迟疑地问:“你知道我外公?”
“当然知道,央美的老师们都知道。”徐声笑了一下。
“叶朗是从偏远地方考上来的穷学生,那时候我老师刚刚当上央美的讲师,不仅照顾他衣食住行,还把自己的侄女介绍给了他。”
季维抿唇听着。
徐声的老师应该是林逸秋。
他从没听过叶知女士提起以前的事。
“可他是个疯子!”徐声的语气骤然变得急促,遍布着难藏的厌恶,他也没想掩饰。
“他拿着刀走上讲台,当着所有人的面划伤了我老师的手,人也不正常了,抛妻弃子活得疯疯癫癫,心里只有他的画。”
季维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我外公是我外公,我是我。”
他说得异常笃定。
“真的吗?”徐声不置可否,“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不那么认为吧,不然他为什么会去拜访华南最知名的心理教授,他也觉得,你是有病的吧?”
季维呼吸一滞,有种无形的压力压在了他的胸腔上,让他感觉喘不过气,指尖也捏得发白,但声音仍是镇定的:“是谁?”他爸爸吗。
“陆慎行。”
徐声的回答干脆利落。
“可惜你没加我微信,我手上有他和那位教授的照片,你也可以去问他,我想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应该不至于说谎。”他叹了口气,忽然说了句,“差不多到时间了。”
到什么时间?
一直到挂断电话,季维都是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