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寂出去之后,王枢权整个人软了下来,捂着自己的脸靠在桌子上。他的肺部感觉吸不到新鲜空气,良久才缓缓的长出一口气。
“我从来没有凶过他......”王枢权低着头,沙哑的声音略微颤抖道。
“是啊,你是个好爷爷,王寂也是个乖孙子。”时琳坐在椅子上,没有看王枢权。她知道这时候不能再用目光,去看一个男人无能为力的样子“可是他也长大了,王寂比一般人成熟的多,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且,那些都是你教的。你告诉他要怎么去追寻生命的意义,但是你现在却想把他栓起来。”
“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执迷不悟呢?我肯定会帮他搞清楚的,他为什么非要以身犯险呢?”王枢权轻声的说道。
“无力感吧,感觉答案就在不远的前方。但是却不能去揭开笼罩着真相的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时琳缓缓说道“而且,他是唯一一个进入黑马塬的人,也许只有他才有办法再次进去。就像是宿命,黑马塬是为他敞开的。”
“我害怕,我害怕他遇到危险,我害怕他离开我。”王枢权声音颤抖着道“我一百多岁了,那些什么荣誉金钱地位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就像看着王寂健健康康长大,娶妻生子健健康康的过完一生。”
“有时候我就很羡慕普通人,就算一辈子活在虚假的谎言之下,但是他们的幸福感是真的。”王枢权仰起头,刚毅的脸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他注定不是个普通人,你心里清楚的很。”时琳看了一眼王枢权,平静的说道。
“到时候再说吧。”王枢权缓缓的站起身,一张张的把白板上的纸张揭了下来,露出了白板上一串分析时写下的思路,所有思路汇聚在最后,那两个红色的字上‘钟苏’。王枢权看着那名字,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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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跑那么久去哪了?”白夜看着终于回来的王寂,他终于把自己的黑嘴唇洗干净了,换了一身很潮的衣服,上面写着全员恶人。
“学校真大,迷路了。”王寂不好意思的说道。
“走吧,快去吃饭了。”白夜拉着刚进屋的王寂,急匆匆的又出了宿舍门。
两人出了学校,学校外面的夜市都已经架好了,烧烤啤酒小龙虾才是炎热夏夜最好的下酒菜。因为还没有正式开学,所以学生们还是能自由进出的,但是等到开学就不一样了,必须要班主任开完证明才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