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徐徐,无声无息地涌了进来。
此处正好可以看到正屋的走廊,深道之处,灯火通明。
看着婢女们陆陆续续朝正屋走去,玉娘眼中闪过一抹戏谑。
寿宴那日的婢女和仆妇早已离开了慈州,如今就算把军府翻个底朝天,也是徒劳而已。
夏盼笑就是个蠢钝不堪的,到这会儿才闹到方氏那边去,还有何用。
玉娘立于窗畔,嘲谑也不过一瞬,渐渐脸色铁青,面上顿然浮现出怒极横生之色。
焉知就是这样一个蠢货,让她接连栽了跟头。
夏盼笑如今在慈州,身畔无一人可以依傍,原本方氏寿宴那日,她筹谋布局,环环相扣,疏而不漏,到现下都还未查出从那里出了纰漏。
而夏盼笑竟然还能全身而退,接连几日都没有到韶年苑这边来,稳如磐石,丝毫没有要将那日之事告知方氏之态。
可偏偏今日她成亲这日,才掀开此事来,何意于此?
想到这,玉娘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只怕这事从头到尾,夏盼笑怎可能一点成算都没有,故反其道而为之,在她面前装蠢卖傻。
这一回她可算是栽得千疮百孔,那外间的嵇致仿佛扇在脸上的巴掌,不断提醒着自己所受之辱。
玉娘手指微微颤抖,再紧紧捏紧,指甲陷入皮肉当中,痛楚让她那张气得有些狰狞可骇脸,逐渐平息下来。
接着,耳畔边传来噼里啪啦连连掌嘴的声响。
玉娘一愣,狐疑不解的看着正屋的跨门之处,这会儿方氏惩戒的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