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饮月心里也在发怵,也在打鼓。
他平生第一次明白练剑的好处。
如果不是打不过顾盏,那么顾盏在此刻,应该就是个不会说话的死人了。
理智告诉他,刚才他易容掉了那么久,顾盏这还没发现那顾盏是真瞎。
显而易见,能做这个世界男主,怼天怼地怼空气的人,必不可能瞎。
但男人,若是没有点可笑的,喜欢在关键时刻跑出来作祟的男性自尊,那么他也不配称为男人。
就算理智告诉宿饮月,他应该体面摊牌,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告诉顾盏他就是个男的,穿女装属于个人爱好,未婚夫妻关系到此为止,互不妨碍,为自己拿一个体面的结局——
感情也不允许宿饮月这样做。
在暂且不能恢复男装的情况下,他情愿在旁人眼里做个彻头彻尾的女性,也不要做个移动的女装大佬。
想通这一点的瞬间,宿饮月豁然开朗!
女装被揭穿后只想刨地埋自己的尴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该如何遮掩解释的熊熊斗志。
他用了剑三系统自带的易容。
由于宿饮月当初剑三玩的体型是成女,用剑三系统易容成女子可谓是轻而易举。
而且天衣无缝。
比如顾盏现在,用神识扫了宿饮月许久,都觉一切自然而然,没有半分易容痕迹。
他眼眸渐渐深沉下去,里头的兴味如火苗般跳跃在冰河之上,使其光华灼灼,更令人无地自容。
顾盏说话慢慢地,似在斟酌怎么开口,但语气又相当玩味,看不出半点不自在:“我方才似是看见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宿饮月反应寡淡,回的也只是短短一句:“是什么?”
像极了宿大小姐平时会有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