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饮月眉眼唇边都带着笑。
只是这笑和他往常的不一样,算不得明彻无瑕,很浮,带着自以为是的轻薄炫耀,浅得让人一望即穿,偏偏动人极了。
明知故犯,美色如刀。
宿饮月语调也有刻意的慵懒:“林亲传与法家宗主师徒关系向来亲厚,怎么就不知道法家宗主青眼于我,一直想要收我为徒而不可得,于是巴巴跑来秘境给我保驾护法呢?”
除了顾盏几人心知肚明究竟是什么情况以外,余下众人皆是大惊。
林修文脱口而出:“不可能!”
他是和法家宗主关系亲厚。
但法家宗主和他整日谈的无非就是借宿饮月之死发难各方,法家宗主又没老糊涂,怎么可能起收宿饮月为徒的心思?
“为什么不可能?”
宿饮月问他:“法家宗主曾经所做种种,不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吗?”
林修文沉默下去。
虽然说…这个用词好像有点不太贴切,但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宿饮月一摊手:“他心知以我出身,什么都不缺,绝不可能为一个不值钱的亲传位子来法家和你们一起死读书吃苦,于是打算反向为之,引起我注意,威逼我就犯。”
如果不是了解法家宗主为人,林修文差点就要信了。
饶是如此,他的反驳听上去也不太有力:“不可能,以师尊为人,天下为公,断然不可能如此意气用事。”
宿饮月眼见有戏,添油加醋,整个人的镇定从容,和林修文的动摇形成鲜明反差:“不是如此,为何那么多人,他偏偏选我下手,不惜大动干戈,煞费苦心?”
这个问题连林修文都无法回答,他也曾想过,与宿饮月有相似身份的人大把大把,其中不乏比宿饮月更好做柿子的,为何法家宗主独独要执着于宿饮月。
他陷入可疑的沉默之中。
宿饮月冷酷无情地盖上最后一把稻草,压死林修文这只骆驼:“要不然,你如何解释我现在仍能活着和法家宗主同行,活着见到你?”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