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盏护住宿饮月,好整以暇看着谢积光将如何应对这场闹剧。
其实也没如何应对。
只是让动静小了又小,巨浪平了又平,最后逼近谢积光刀尖时,和一朵水花规模差不太多少,显出一种不自量力的可笑。
“谢积光!”
长老破门而入见到房中人时,脸色变了三变,还是做出防御的姿态,铁青着脸问他:“你阴阳两界为何会掺到我何家族中私事?”
谢积光笑了笑,滚亮刀光照过他俊肆容颜,径自问宿饮月道:“这几个要不要杀?”
杀一个何宴如也是杀,杀几个何家长老也是杀,除却数量上有所不同,对谢积光而言与杀鸡比起来并无区别。
宿饮月以眼神寻问顾盏。
顾盏领会他的意思,回他道:“不用管我,按你心里想的来。”
何家…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姓氏。
当年何家在顾家灭族中出的力,哪里是区区一个何宴如能抵消得了的?
何宴如不过是个开胃助兴的小菜,宿饮月杀了也就杀了,真正的好戏重头,自得他去抽手料理。
何家长老不可置信望向宿饮月,色厉内荏道:“你怎么敢?以何家在南洲的权柄,哪里是你一个小辈能招惹得起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
这处可怜院落已被几人交手余波摧零得残破不堪,宿饮月点起一盏鲛油的灯,灯盏上面花草鱼虫的雕纹被照得纤毫毕现,火焰跃动间隐隐燃烧出奇楠的香气。
他轻声慢语:“你们何家想拿我作局谋害父亲的时候,一样也没想过宿家的权柄,不是吗?”
灯下宿大小姐神容静谧,像是和他们谈论最家常不过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