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皇帝喃喃着,有点失魂落魄,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问:“凤星呢?陨落了吗?”
国师无奈的摇摇头:“没有陨落,仍然在,只是比较灰暗而已。”
“那就是没死,找,给我找,把我的皇后找回来!”皇帝失态的大叫。
伤痛是心的病,时间是治病的药。苏老爷子不能等待时间来治疗伤痛,他不能让丫头走的不放心,于是刚强的老人拖着病体站起来了,扶着苏安的肩膀,爷孙俩相互帮衬着,先把苏家撑起来,总得过了这一关。
时光荏苒,大兴国正在国富民强,老百姓也安居乐业。苏家人也有了笑脸,但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心底有一颗永远也抹不去的朱砂痣。
叶云轩最终入赘郡主府,他要努力去抚平一个母亲的心伤,虽然他自己也是伤痕累累。大女儿的失去,是他们永远的痛。
谷子继承了郡主府世子位,麦子被老侯爷逼着,撑起了侯府的未来。
苏府围着原址又扩大了数倍不止,因为苏家的孩子们一个个有了出息,封侯拜相,高官厚禄,为了交往出入方便都各自立府,可是又都不愿离开老宅,不愿分开。好像收着这里,就能守着心底的那个人儿一样。于是都学着郡主府的样子围着苏府建了一圈的院子。苏安陪着苏老爷子留在了老宅,虽然老爷子在外围的院子中给他也留了一个,虽然他早就不是奴仆。其实他知道,当年进苏家时,姑娘就没和他们兄妹签契书。可是他不愿离开老宅,就那么默默地守护在姑娘以前的院子里,陪伴他的还有姑娘的枣红马和他的妻子,姑娘身边的四大丫鬟之一的火凤。他每天看着妻子打扫姑娘的房间,失落的同时又带有一丝淡淡的无奈或希冀。
“没有时间不能磨平的悲痛”,君天睿也终于娶了个姑娘,虽然他的正妃之位一直留着,可是他就是知道,苏甜甜不会在乎了,那个有着三夫四侍想法的丫头。在他接纳了别人的时候,就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可是他没有办法,他能说自己是无辜的?是被母后和皇兄算计的吗?他不能,因为当他看到儿子用纯真美好的双眼看着自己时,他就知道自己没有痛恨母后和皇兄的理由。
素水县终于建起了甜娘娘庙,庙就健在苏家村的牌楼旁边。红瓦青砖一溜三间大瓦房,主殿里,一个栩栩如生的石雕,俨然就是苏甜甜十六岁时的少女形象。少女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带着微笑,慈爱的看着前来叩拜的众人。而两边偏殿,却是壁画,画的都是苏甜甜小时候的模样,七八岁时指挥着水车,八九岁时陪着县令勘察盐碱地。规划苏家村。十岁带着人收割着冬小麦,……。
一幕幕,一桩桩。没有文采,只有图画。
每到初一十五,来庙里祭拜的人是络绎不绝,后来人越来越多。行商的,来拜一拜,会财源滚滚来;赶考的,来拜一拜,日月熙明地,风云际会时。苦读十载外,状元挂绿又披红;一家子来拜一拜,儿女顺遂,阖家安康,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慢慢的,挑挑的,卖饭的,玩杂耍的;说书的,算命的,捏糖人的。都赶在初一十五这天来,时间长了,就形成了一个规模宏达的庙会。但是无论是谁,都要进来拜一拜甜娘娘,就是进不来,也会在外面磕个头。更有一些做小买卖的,因为摊位不能离开人,也是在摆好摊位时,冲着甜娘娘庙的方向磕个头,嘴上说一句:“给甜娘娘磕头了,心到了,您知了。”
苏家人也会来看看,看看香案摆的正不正,再拿着抹布打扫卫生。这是自家姑娘,姑娘爱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