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了苏甜甜一眼,又看看君天睿,见自家弟弟也点头了,压下心中的好奇,伸出胳臂放在桌子上。大太监裘一垅很有眼色的将一块白色丝帕搭在腕上,这才示意苏甜甜上前把脉。
苏甜甜暗暗翻了个白眼。她就是想要和皇上有点身体接触,好不动声色的用灵力探进他的脉络,查看病因。这皇上又不小媳妇?一个大男人搭条帕子做小受啊?
算了,谁让人家是皇上呢,搭块丝帕就搭块丝帕吧,她手放上去,故意神秘的闭上眼。然后微不可查的放出一起灵力,探向皇上的经脉深处。
很快,她就知道了,于是收回手平静的说:“皇上腰上的椎骨受过伤。走路有影响吧?”
皇上心里非常吃惊,这是小时候受的伤,当时觉得好了,没在意,可是最近几年每逢天阴下雨他就腰疼,走路抬不起腿。太医看过,说是要节欲,害得他这几年临幸自己的妃嫔也要太医计划着来。
“能治吗?”皇上不动声色的问。
“别的病不能,但是这个病还真能,凑巧了,我娘就能治。”
“你娘也是大夫?”皇上有点头疼,这姐弟三个为了娘亲的诰命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孩子大概是,是听自家弟弟说的,自己受过伤的事也只有自家人知道。就是太医都没诊出来,而且太医诊脉,那是至少一盏茶的功夫。这丫头可好,装装样子装得也不像,自己口里的茶还没咽肚子里,她这边就松了手,这就把完脉了?
皇上看了眼自己的这个最小的弟弟,那是什么表情,满眼冒星星的看着这丫头,忽悠,这还是团伙忽悠。好吧,你们就装吧。那朕就陪你们装,我到要看看,这陈年老伤真能治好不成?要是治不好,哼哼,这诰命夫人就别想了,连五品宜人我也不给。还治不了你们俩了还。
“去,传苏氏过来吧,让她给我把把脉。”皇上下旨,裘一垅赶紧出去了。
苏甜甜笑了:“皇上,我娘可不会把脉,我说她能治,是因为她手上有一瓶药。我小时候也得了这种病,就是这药治好的。”
苏甜甜做回椅子上,开始讲故事:“那是还在定远侯府的时候,我三岁了还不会走路,四岁了也只是慢慢的挪动脚步,家里人都说我是个傻子,下人都看不起我,有一次我在门口坐着,坐的椅子很高,可是不知道怎么了,椅子突然折了腿。结果我一头栽在了地上,摔得头破血流。后来我娘都不敢离开我半步。这都是后来听我娘说的,那时候小,我都不记得了。”
苏甜甜说着笑了笑,“但是我娘和离的时候,我都六岁了,那一次我记得很清楚,我虽然行动不便,可是我不是傻子,我待在房间里实在闷得慌。我听到外面的鸟叫声很是好奇,就趁着娘亲去给侯夫人问安的时候,偷偷的一步步挪出来。我到了假山后面的一颗柳树旁,树上有一只麻雀,我好开心,那只麻雀好漂亮,乌黑的嘴尖尖的,身上的羽毛是黑黄相间的,眼睛是琥珀色的,我看着它,它也看着我。我喜欢极了,我想让它和我一起玩,我就和它说话,我伸出手,想让它到我手上来,我发誓说不会伤害它。我觉得我快和它成为好朋友的时候。我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我听到有人说‘傻子,滚开’。我被推进了树下的一个水坑里。我不知道哪里为什么会有一个水坑,水坑很浅,可是我爬不出来。还是后来母亲来了,才抱着我换了衣服,因为受寒我病了好久,母亲找到父亲大闹了一场。推我的是我的异母妹妹,我祖母护着,说一个傻子乱跑什么?出来丢人现眼。于是我娘亲就和离了。带着我离开了侯府。她大概是怕我会死在那个家吧!”
苏甜甜说着叹了口气:“离开侯府的那一天是惊蛰,天上的雷特别响。我娘领着我去找马车,可是我们离开侯府的时候没带钱,我娘身上就十两银子,雇不起马车,最后雇了辆驴车,后来车夫病了,我娘就把十两银子都给了他,买了那辆驴车,有一天,下着雨,天很冷很冷,我们在卫阳府西边的一个破庙里避雨,那庙里已经有七八个人在了。他们穿得都是破破烂烂的,没有我和娘穿得好。但是他们很热情,帮我们卸车,把驴也牵到破庙里避雨。我娘熬了一大锅肉丝汤,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碗,碗不够,一位穿着道袍的老爷爷可神奇了,用树叶折成酒杯的样子,这样就可以盛汤喝了。那一天大家都很开心,那位道士爷爷临走的时候送了我娘两瓶药,说能治我的病,我是腰椎伤着了。看,我现在好了吧?那药就专治这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