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今年的春天来得比往年早。今年苏老太爷的心情也比往年好。这田里麦子的长势真好啊。绿油油的看着他就想笑。每天天不亮,他就跑到地头,闻着麦苗的草香味,他都想哼小了曲了。
村民也一个一个的围着他转,大家的地还是一片黄土,可是苏家却是绿莹莹一片好气象。学着冬天种小麦已经晚了,可是那什么能上水的大车轮子是怎么弄得?要是买一架得多少钱?
素水县的父母官刘耀祖通过儿子,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追着儿子问了三遍。刘承安不耐烦的说:“不相信,你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人家苏丫头说了,这事要是办好了,您可能就那什么?”说着他用手比划着上台阶的样子,“高升了。”
“我这就去看看,这事要是真的,我的天哪,那可是利在千秋的旷世功德呀?就是不高升,我也能落个万民敬仰,哎呀呀,咱家祖坟可不就冒青烟了吗?”刘耀祖搓着手。一路小跑就出了门。安排人马要去小苏村。
刘承安看看天,现在出发,到了小苏村天就黑了,还不得在人家家里住一晚?于是吩咐人,带了礼物,自己也去。
苏甜甜看着县令大人,这就是刘承安的爹?怎么一副落魄文人的样子?再看看刘承安英俊潇洒的公子哥模样,忍不住问他:“你苛待你爹了?”
刘承安翻了个白眼,英俊潇洒顿时无影无踪。他咧了咧嘴:“我苛待他?他是官呐?不是应该养家糊口的吗?现在我娘,我妹妹都是我养着。他那点俸禄,都贴补手下了。你没看县衙那帮人,那小气吧啦的,我看着就来气。无能,还迂腐不化。”
苏甜甜更好奇了,偷偷拉了拉刘承安的衣袖,努努嘴问:“这是你爹?你眼中的县太爷?”
刘承安点点头,恨铁不成钢的继续说道:“就说他那个师爷。前年不是大旱吗?庄稼都成片成片的旱死。结果俩人为了求雨,半夜起来,徒步三十里去龙王庙求雨。一天一夜,也没见雨下来,俩人倒是病了一场。好点了又组织人说要挖井。井是那么好挖的?这得有经验的人看看,哪里有水才能挖。他拿着家里的两只老母鸡,和十辆银子,请了个老头,也不知道是老头技术不过关,还是怎么的吧,反正十之五六的井都不出水。所以这次听到你这里的什么辘辘水车,他就等不到明天就来了。这下,得在你家过夜了。不过你那水车真管用?真的能把水从河里提上来?”
还没等苏甜甜说话,那边苏老爷子和县令大人就起来了,让准备火把,现在就去看看。
苏甜甜不由对这位落魄书生县令肃然起敬。这还真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不管他能力如何,最起码他有这份心。这就好办,苏甜甜灵魂深处本就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五讲四美青年,早就对这里的穷苦大众同情心泛滥了。正在计划着怎么改变这里的穷困面貌呢!如今看到刘县令,她就觉得通过官府,冬小麦的种植和水车的推广就快得多。
第二天,苏家就把水车的图纸献了出去。县令大人激动万分的离开了,走的时候踌躇满志。
春耕过后,大小苏村都热闹起来,因为他们要建学堂了。校址就在大小苏村中间。苏家出钱,里正和村长负责,大家出力。学堂建好后,先生苏家出钱请,苏家村的孩子上学不收学费。
都夸苏家人仗义。这时苏老爷子第一次要求开全府会议,严肃要求“不论任何人,只要是苏家一份子,都不能仗势欺人。都要比平时更谦虚,更有礼。凡事让三分。但是可以挺起身板走路,可以每人加一百文工钱。”会议在一阵欢笑中结束。苏甜甜暗暗的冲苏老爷子伸出大拇指。爷孙俩相视而笑。
学堂建成的这天,正好是立夏。学校门口挂起一杆大木秤,秤钩悬一根凳子,大家轮流坐到凳子上面秤人。
苏甜甜很好奇,问苏老爷子这是干什么呢?老爷子笑眯眯的说:“这还是老一辈传下来的说法,秤秤孩子好成人。一会你也上去试试?”
狗蛋被奶奶抱了上去,二柱他爹就喊到:“哎呦呦,秤花一打二十三,小官人长大会出山。七品县官勿犯难,三公九卿也好攀。攀上九卿请吃饭,一顿吃你三碗三。”
“哈哈哈,狗蛋,到时候我也去吃饭,也吃三碗三。”乡亲们是一阵哄堂大笑。狗蛋的奶奶也跟着笑。
村口住的大丫被怂恿着做了上去,二柱他爹又喊:“哎呀呀,大丫刚好八十斤,员外人家找上门。勿肯勿肯偏勿肯,咱们大丫会绣活,金山银山往家奔,要是在上几年学,女公子也是有缘分。”
说得大丫捂着脸跑了,大家伙又是一阵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