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娘瞳孔一缩,而后似自我安慰般不在意的笑笑,“哪里有这般严重?”
“哪里没有这般严重,你出去问问,哪家姑娘出嫁连同给公婆长辈奉上的鞋袜抹额都假借绣娘之手,你要记着,你是恪王的嫡亲表妹,人家瞧着你便如同瞧着恪王,你若是有何纰漏或是不合规矩的地方,别人便会以为是恪王和贤贵妃不懂规矩。”
王三娘整张脸都拉下来了,“我之前与史公子说过我不善女工的,他也说了他不介意。”
“他不介意是不介意你做得好不好,不是介不介意你做不做,做不做是你的心意问题,不在好坏,这么多家世家闺秀,未必各个都能有一手好绣工吗?”
王三娘不再说话了。
“你家祖母也愿意纵着你让你们家针织房帮你做鞋袜抹额?”
颜月娘有些严肃了,王三娘不懂尚且值得原谅,毕竟她对这个时代的规矩尚未完全通晓,再加上她之前已经有二十多年的记忆,早已经形成了一套完备的行事准则,一时不曾想这么多尚且值得原谅,若是王四老夫人都这般的不懂规矩,那可不是件好事。
王三娘脸色一红,嚅嚅嗫嗫了好一会才道:“我祖母不晓得,是我特意瞒着她让针织房给我做的。”
颜月娘一时也不知道该怒该笑,你说她不晓得这个规矩吧,她还知道瞒着王四老夫人行事,你说她懂得这个规矩吧,她偏偏还想投机取巧躲这个懒。
“你呀你。”
“好了啦,我晓得了,大不了我从明天开始找个绣娘好好学做鞋子嘛,我就不行我到成亲之前还做不出几双能瞧得过去的鞋子来。”
颜月娘不接话,这事她已经说得王三娘有些不高兴了,再多说什么估计王三娘就该要和她翻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