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面,蜂蝶起舞,除了远处的杀气,一切都是美好的模样。
萧定晔抬头望着远处的敌人,悄声同猫儿道:
“若他们往这处过来,你便跑,我断后。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停下。这回一定要听话,不能像在山谷中任性妄为。”
猫儿听闻,只道:“我知道,我心中有数。”
萧定晔立时焦躁起来:“你有什么数?打打杀杀的事,你不懂。莫再多言,就按我说的做。”
两人在此处悄声争执,远处那一队人却从村头出去,一路上了大道,渐渐行远。
猫儿舒了一口气,迟疑道:“现下可还能回王家庄?若回去被人认出来,如何是好?村里人定知道官府在捉拿一男一女。”
萧定晔蹙眉思忖半晌,道:“你先在此等我,我先回去探探。”
猫儿一把拉住他:“我去探,我本就不是捉拿的重点,又同妇人们相熟,好搭话。”
萧定晔死死拉着她不松手。
她便强挤出一丝儿笑意,哄着他道:“你自争权开始,就做好了身死的准备。我不同,我是立志要活着的人,对死亡更敏感。你不是说我机灵?我怎能让你失望。”
她从他掌中抽出手,再给他一个笑,大步往王家庄而去。
他眼睁睁看着她瘦弱的背影渐渐远离,心中虽知村民们最多是捉住她送官,他出手救她简直易如反掌。然而心中却五味陈杂。
他明白,她不是不愿和他同甘共苦。
她一直都在想办法护着他。
她为他厚着脸皮,到处寻人做鞋子,好让他日后奔波中,脚能少受些痛。
他都知道。
他不是傻的,他怎能瞧不出她的用心。
然而他更清楚,她这是做着同他分别的准备。
等五六日,各家鞋子做好,她便要留在此处,用数双布鞋打发他离去,让他去投奔他的江山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