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老夫人便支使专司帘子的小丫头:“为殿下带路。”
他听罢,便向戴老夫人行过礼,大步出了上房。
泰王妃见他脚步匆匆,便同在场妇人们笑道:“五弟此前定不下性子,谁知自从收了弟妹,竟然一改风流的性子,反成了痴情种。”
她的这个“收”字用的极微妙。
有冒失的妇人忖着她意,不由顺着话头道:“男子尝了甜头得了趣儿,总会痴迷一时。待不新鲜了,自然就放去了一旁。”
这便是将猫儿同那些狐媚小妾、扬州瘦马等同了起来。
她的话将将说罢,戴老夫人已一耳刮子甩过去,叱道:“哪里来的混账?”
那妇人陡然意识到,今儿的老寿星戴夫人,同她所讥笑之人,两人是新近才认了干亲的母女。
她心下一时后悔口无遮拦,捧着火辣辣的脸庞又羞又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一屋子的妇人立时寂静。
戴老夫人不好向泰王妃发作,只指着那妇人高声道:“来人呐,将她赶出去!”
泰王妃在一旁做后悔状:“都怪我,若不提起此话题,便没有这一回乱。反倒为老夫人招了不痛快。”
她肃着脸同那妇人道:“还不快离开?”
那妇人只忍着羞臊匆匆一礼,踉跄着跑出了上房。又心下羞愧愤懑,不敢出去寻她夫君,只在内宅里四处晃荡。
上房里,戴老夫人长出一口气,接过丫头递过来的茶满满饮过,方道:
“王妃还年轻,性子又太好。可哪里能将什么错处都往自己身上揽?是旁人口无遮拦,缺了私德。
王妃将错处揽下,老身知道你是息事宁人,可这话若被哪个烂了嘴的传出去,五殿下对小女宠爱有加,万一真误会了王妃,却是伤了三家的交情。”
她话里软中带刺,却又说的合情合理,王妃只得微微一笑,再不说话。
戴小妹的院落里,年轻的姑娘们聚在房中,正说着小女儿家家操心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