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鬼听到异响,终于忍不住打开了门,恰好看见这一幕。
婚服是丝绸制成,很是光滑,先前就脱落过一次。程朝狼狈地撑着手肘坐起来,坐到迟鹤白腰上,他并没有注意到袖角正被迟鹤白压着,动作间撕裂了丝绸,连细细的腰都露出来了。迟鹤白与程朝同时看向门口,后者眼睛一亮,伸出一只手。
门口站着的红衣恶鬼先是咽了口口水,目瞪口呆地注视两人接触在一起的位置,然后倒吸了一口冷气,迅速掉头跑路。
程朝喊了半天也没把他喊回来,恼了,低头看向迟鹤白:“蠢货!”
迟鹤白也不再看门口,侧着的头转回来,目光移到程朝身上,只是此时,他的瞳孔布满了金黄色的符文,与他身上的符文极为相似,只是换了一种颜色。
眨眼的瞬间,披着红色嫁衣的少年就原地消失了,一颗红色的珠子从他的袖口滑落,滴滴溜溜滚到程朝手边。
程朝一下子栽倒到地上,等他揉着腿在地上坐稳,才意识到那个傻白甜天师似乎是用了什么法子逃离了这里。他恨恨地咬着牙捶了一下地板,暗叹一声大意了。
烛光照来,擦过程朝的身体后斜斜在地上留了一道影子,程朝用食指串着珠子上连着的红绳,凑到眼前细细地看。
方才亲吻带来的潮红已经褪尽,他面色依旧是如纸般苍白,偏偏身上的婚服殷红如血,五官浓墨重彩,两相对比,越发衬得他身形瘦弱,似乎阴风一吹就能轻易倒下。
珠子通体火红,上面铭刻着与迟鹤白身体上的符文相似的花纹,细看仿佛有流光转动晃动着澄澈岩浆,程朝研究半天也没研究出它的效用。
天师都不是好东西,能多占一点便宜就多占一点,程朝理直气壮地将它归自己所有。
他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影子如同水流般波动起来。
就好像......里面藏着一个人,而现在,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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