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渐接住了菜单。
就是一张小餐馆的塑料菜单,配色花花绿绿, 所幸摸上去没有油乎乎的。
薄渐从上扫到下, 稍感陌生。
羊肉串, 2元一串。
板筋, 1.5元一串。
火腿肠, 1元一串。
煮毛豆, 5元一盘。
……
薄渐……没有吃过这种烧烤。
撩开串珠门帘, 内里是间狭窄的小屋, 就放了排酒柜和收银台。从南门进,又从北门出。北门外是个开阔的小院。
这小院才是烧烤店的主场, 露天摆了十几张小矮桌,边上的烤炉冒着火烧火燎的烟。
这么个犄角旮旯的烧烤店,又在中午,院里的桌子居然已经坐满了一半。
有几桌还是穿着四中的红白校服的。
江淮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这无名烧烤店的厨子加服务员、收银员统共就俩人,一对夫妇。老板娘提了个热水壶过来,从兜里掏出本子:“两个人?吃啥?”
薄渐在座位前静立了半晌。
桌子是最便宜的支架桌,椅子是最便宜的塑料椅。颜色半旧,好像蒙了层灰, 看上去不干不净的。
薄渐低头, 用食指指肚刮了下塑料椅的椅凳,又刮了刮扶手。
但实际上比看上去干净,没有灰, 也没有油。
薄渐顿了下, 拉开这把粉红塑料椅, 慢慢坐下去。
江淮寥寥几句话点完了自己的单,然后坐在对面似笑非笑地观赏干干净净的薄主席和不干不净的粉色塑料椅做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