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珠子的主人遍体鳞伤,失去了一切,让人无从安慰。
不对,是他们已经失去安慰他的资格了,剑族人穿上了血衣,剑雨笙心想。
沉寂了一段时间,白昼艰难站了起来,仿佛扛起了整片天。
剑往笙举手示意,一条麻绳顺了下来。
白昼挤出一句话,像是对自己说的。“我会活下去。”
熟悉的村落寂静无声,没有了打铁的声音,也没有了互相问好的声音,连拂晓的鸡鸣都消失了,无人居住的房屋被拆的七零八落,当作木材一夜之间被运走。
这里像死了一样,剑族人在沉默中为死去的亲人哀悼,蜷着身子,瑟瑟发抖。
会有人为父亲悲伤么?白昼脑海浮现这个念想。
剑雨笙毫无生气地说道。“那些血傀儡是从尸体衍生的,幸存的族人用了各种办法劝说剑厉放弃族人的尸体,用光了所有保证才给亡者换来了葬礼,只不过剑厉只答应了火葬,说是为了避免瘟疫。”
白昼目光移向东南方,凝视那里升起的浓烟,尸体已被火葬,用死者自己的家做烧柴。
在剑族,土葬才是最终归宿,剑族人一生锻造,他们操纵火焰,死后也不愿被火焰吞噬,这种集体火葬更是一种侮辱。
七名剑族青年默默绕过那道长烟,穿过熟悉的村子。
陪伴白昼的,是六个沉默的木偶。
雨后的风凉刺骨。
到了镇龙山下。
二哥剑秋将背着的两把剑递给白昼。
一切在沉默中进行,昔日的兄弟无话可说,白昼接过剑。
冲火巨剑,是父亲将他成人礼的荒真剑粉碎,花费半身修为重新铸造的大师级武器。
兄弟剑,由兄弟帮自己完成,百炼级的武器。
白昼将冲火剑背在后背,兄弟剑别在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