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只有驯兽师知道,他爷爷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可那些暴动的族人不管这些,他们先冲进议事厅,什么都没搜到,接着又冲进他的家里,四处翻弄,还是没搜到东西。
驯兽师很害怕,也很愤怒,那些人只为了自己。
夜里,他跟着爷爷躺在床上,胃中的空虚让他难以入睡。
“爷爷,我饿。”他说。
爷爷没回答他,他又说了一遍。
终于,困意战胜了饥饿感。
第二天,只有他醒来了,族长爷爷安静地躺在床榻上,两颊凹陷,眼睛永远不会再睁开了。
族长爷爷身边有一本书,上面摆着一枚小手形状的戒指,除了这两样还有半碗米,最后半碗,族长爷爷到死也没吃,三样东西都留给了他。
葬礼很简单,几乎不是族长应有的待遇,人们被疫病吓怕了,简单了事,当天就被土葬了。
葬礼上没人说什么,驯兽师看着所有人,心中萌生怨恨,为什么他们还活着。
三位长老在不久后宣布退位,选出了新的继任长老,族长的职位仍旧空着,也算是祭奠的一种方式。
又或者族长剑重山的冤死在警告他们,没人愿意这时候站在风口浪尖上。
这样也好,在驯兽师眼里,没有一个人配的上族长位置。
生活仍在继续,族长爷爷留下的那一小半碗米,被他分成无数份,熬了一遍又一遍,只是喝掉米汤。
在族长爷爷死后不久,也是驯兽师的生日,屋子里就他一个人,孤独的感觉遍布全身。
他终于忍不住,深夜从家里出来,在村落所有井里都洒了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