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一无所有的木头脸上,慢慢溶出一个洞,无尽声波从洞里扩散出来。
距离最近的剑风雷长老踉跄了一步,然后所有人成片的倒了下去。
“这不对。”白昼感觉耳朵里流出温热的液体,眼前模糊一片。
他看到驯兽师落荒逃往林海深处,咬紧牙关追了上去。
发生的这一切,死的那三个人,加上烟花师傅,全都是他从藏宝室带出的那个木偶干的。
他也是帮凶,驯兽师说木偶只是无足轻重的东西,他欺骗了他,利用了他,所有的事都不对。
深林中很容易追踪到一个慌不择路的人,尤其还是一个受伤的人。
滴下的血迹,无意蹭折的木枝,被踩得软趴趴的草地,无一不是明确的指示标。
白昼下定决心,要在驯兽师把一切都说来之前找到他。
……
驯兽师捂着腹部,滑腻的血液顺着指缝流出。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往林海里跑,好像冥冥之中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不希望死在村子里,也不希望死在西面的野兽营地,所以他往东去。
他命令灵佣扶着他前进,进入林海后,经过一颗又一颗的枯树,几乎分辨不出什么不同,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头。
“没人能走到林海的尽头。”驯兽师嘀咕着,在他眼里,这个季节的每一棵树都已经走到生命尽头,就像此刻的他。
“我完成了一切,死而无憾。”驯兽师一路自言自语,他不再担心身后的追兵了,就算追到了又能怎样,他要杀的人都死了。
他的心一直发闷,像堵上一块巨大的石头,复仇成功的感觉一点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