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凤樟的心里莫名不是滋味儿,可是唐萱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美好的人儿啊,凤樟觉得自己大概是想多了,半晌才勉强笑着说道,“不管怎样,如今你也认识了。阿萱,你和明月要好好相处。当初……清平王妃对明月就格外亲切。”
唐萱总不能连唐菀都不如吧。
唐菀当初对他身边的丫鬟是十分和气的。
唐萱比唐菀还要美好,那一定会善待明月的对不对?
“殿下,请您对阿萱公平些吧!”长平侯夫人一口气梗在心口,听着凤樟这么一番理所当然的话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她心里又气又急,自然也知道如这个所谓的明月与男子打小儿的情分是巨大的威胁,因此忍不住含着眼泪快步上前,对十分尴尬,又对于她骤然在二皇子府上吵嚷十分不悦的凤樟说道,“阿萱受了陛下的责罚,如今已经遍体鳞伤,正是需要殿下安慰的时候。可是殿下怎么能,怎么能带着一个女人来伤她的心,却对她受到的伤害不闻不问呢?”
她已经气得要破口大骂了,然而因二皇子不是她能训斥的人,因此勉强忍耐。
倒是凤樟皱眉看着长平侯夫人,许久之后才轻声说道,“岳母,我并不是对阿萱不闻不问。只是如今她已经受了伤,我还能怎么办?去和父皇冲突,叫嚷。为了阿萱忤逆父皇么?”他如今最不喜欢旁人提到的就是自己无法维护妻子和母亲的无能,那叫他感觉到挫败,感觉到耻辱,可是长平侯夫人此刻气势汹汹的指责,叫凤樟觉得在妻子娘家面前丢尽了脸。
他是春风得意的二皇子。
可是仿佛在长平侯夫人的眼里,他依旧是那个被他鄙夷,被她随意训斥的李家庶子。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愿意被岳母看不起,在他的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指点的嘴脸。
凤樟俊秀的脸不由露出几分难堪,忍不住去看唐萱。
唐萱已经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那细细弱弱的哭声,若是从前还能叫凤樟觉得心生怜爱。
可是看着长平侯夫人在她面前大放厥词的样子,凤樟心里忍不住生出几分腻歪。
他已经是凤樟,而不是当年的李樟。长平侯夫人对他是不是应该恭敬些?
“殿下说什么?”凤樟打从和唐萱定情以后,一向对她这个唐萱的生母毕恭毕敬十分孝顺。今日骤然反驳,而且毫不客气的样子叫长平侯夫人都忍不住愣住了。
然而片刻之后,凤樟却已经忍耐着不再理睬她,只看着呜咽起来的唐萱皱眉说道,“阿萱,我以为你是一个美好善良,与我一般怜贫惜弱的好女子。今日你在父皇的面前尚且明白女子要懂得宽容,懂得以夫为天,懂得柔顺,可是为何你却仿佛容不下一个明月?你若是将明月撵出去,她只怕就要活不下去了。你不觉得这样做很残忍么?”
“请皇子妃收留奴婢!”明月且见唐萱呜呜咽咽一副受到了伤害的模样,还有长平侯夫人气怒交加,她是服侍了凤樟许多年的贴心人,顿时就明白凤樟心中已经生出了不耐。
心中一喜,她的脸上便露出越发可怜的模样哭着爬到了唐萱的脚下,在唐萱呆滞的目光里用力磕头,把雪白的额头碰得青紫一片,哭着说道,“请皇子妃给我一条活路,也理解我对殿下的心吧!皇子妃,你也是一个女子,为了殿下奋不顾身,甚至不顾名节也要嫁给殿下,就也该明白我吧。我陪着殿下长大,殿下就是我的天,就是我生命中的一切,我不能失去殿下。失去殿下,我会死的!请皇子妃可怜可怜我,留下我,哪怕只做殿下一个通房,哪怕每天只远远地看着殿下,哪怕只拥有殿下的一点点就足够了。皇子妃,您已经完完整整地拥有殿下的心,就当施舍给我,给我属于殿下的一些些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