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陆宴心里也清楚,葛运若是没点真本事,也根本无法将一国之君迷惑至此。
他用食指轻敲着桌案,“洛阳那边的消息回来了吗?”
杨宗握了握拳道:“主子当真要继续查下去?”
“说。”
杨宗交递上来一张名单,低声道:“同您料的几乎一样,瘟疫蔓延至长安,的确是人为,且与孙家脱不开干系。”
陆宴眼角倏然噙起一丝寒意,与孙家脱不开干系,那便等同于与许家也脱不开干系。
“这名单还有谁见着了?”
“只有咱们的一个暗桩,不过他人已经......”剩下的话,杨宗不说,陆宴也清楚。
杨宗顿了顿,又道:“道观那边,可要加派人手?”
“不必了。”陆宴颔首转了转手上的白玉扳指,“随陛下一同入观还有鸿升,他手下的人,不会让圣人出事。”
杨宗点头,“除此之外,长公主还让我给您带句话。”
陆宴提眉,示意他说。
“长公主说,您眼下毕竟和荣安县主定了亲,有些事,还是要注意些。”
陆宴将朝贡使臣的名单放入怀中,淡淡道:“我有分寸。”
他侧头看向窗外。
忽然觉得,长安的白昼都变得忧悒起来.....
寒风凛冽。
陆宴身着玄色大氅,手提一盏灯,踏雪而行。
他推开澄苑的门,瞧着不远处橙色光晕,心里莫名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