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灵柔却是暗暗点头,原来水袖的目的是这个。也是,按说怀了孩子,便是提升到一级也很说的过去。但水袖当时却是身在囹圄之中,而且是因为人命之事。所以,自然不会有怀孕之后的进封了。
一面想着,一面听那小宫女继续说道:“因此上,便叫了几个宫中年纪小的女孩子来,让她们在院中踢毽子,自己看了解闷。原本不过是在宫中自己玩笑罢了,说起来,也算不得过错……”说着话,她看了凤灵柔一眼,脸上显出一脸的怒气来。
引得殷舷哲也向着凤灵柔看了过去,那小宫女这才趁机说道:“可谁知道,不过玩了一会儿,就过来了。一进门也不问个青红皂白,对着我家贵人就呵斥了起来!”
殷舷哲目光看向凤灵柔,见她一言不发,心中也不由得信了几分那小宫女的话。转头对着小宫女说道:“便是如此?”
那小宫女见殷舷哲看向了自己,这才哀哀哭了起来,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断滚落,口齿却是伶俐之极,“在陛下眼中这自然是算不得什么事了,可陛下想想,凤藻宫在什么地方,我们玉鼎轩又在什么地方?别说在院中踢个毽子了,就是放鞭炮只怕凤藻宫中也未必听得见……”
她这一番话,分明就是指责凤灵柔故意与玉鼎轩为难了。至于凤灵柔为什么会为难玉鼎轩,那原因自然也不用说的,水袖的肚子还明明白白的挺在那里。
殷舷哲点了点头,显然听得懂小宫女的弦外之音,转头看向了凤灵柔,问道:“这宫女说你呵斥了温贵人,可有此事?”
凤灵柔迎向殷舷哲的目光,见他目光深邃竟是看不出他心底所想,心中忍不住一阵的悲伤,深吸了口气,这缓缓答道:“我今日路过玉鼎宫,听到宫中传来凄厉尖叫之声,所以来问一句发生了什么事,并没有说别的话。”
殷舷哲看向小宫女,问道:“可如皇后所说?”
小宫女立刻说道:“陛下,小女孩玩闹的时候,自然是有声音发出来的,可凄厉两个字是从何说起呢?”说着话,她回手一指身后散乱的跪在地上的四五个小宫女,说道:“陛下若是不信,只管去问她们!”
殷舷哲便看向了几个小宫女,叫她们抬起头来。这里逐一看了过去,见那些小宫女虽是脸上带着惧色,却是额角鼻尖上还带着薄汗,显然与小宫女说的在踢毽子是相符的。
此时他的心中已是有个大概的经过,在殷舷哲看来,凤灵柔是无意之中走到了玉鼎宫门口,听见里面喧哗吵闹,心中一时别扭,所以进来朝着水袖发了发脾气。
至于别扭的缘故,只怕水袖的身孕也是其中之一了。
殷舷哲转过头来,看向了凤灵柔,沉声说道:“你说今日是偶然路过这里的,那你是要往哪里去?”
殷舷哲这一问来的突然,凤灵柔猝不及防之下,竟是一时间答不出要往哪里去。本来这玉鼎宫的所在就较为偏僻,因此上从凤藻宫出来,要路过这里可并不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
而凤灵柔又是来等着小铃铛闹了出来,好兑现诺言带着她离开玉鼎轩的。自然没有想过还要到别的地方去。
可小铃铛为什么会没有出来呢?凤灵柔忍不住想到,前院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小铃铛断然没有听不见的道理,既然听见了总该想法设法的冲出来才对,就算是冲不出来,也该用尽了全力弄出动静来,让人听见,这才是她逃生的机会啊。
难道小铃铛已是遭了毒手了?又或者小铃铛干脆就不可信,这本来就是她与水袖一齐定下的计策?
凤灵柔心中飞速旋转着,盘算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她之所以回到玉鼎轩来,所为的是那位倒卖考题的“贵人”。她需要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水袖。可这件事是不能告诉殷舷哲的,否则的话,就会牵扯出来自己偷偷溜出宫去跟踪慕贵妃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