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灵柔对着方英琪微微颔首，浅浅而笑。方英琪却被她的笑容闪花了眼，急忙避开了目光。
殷舷哲放开了凤灵柔的手，大步走到了早就设好的御座前，举杯道：“昨日浴血沙场苦战，今日得胜归来，朕为大金贺，为诸臣工贺。”
随着殷舷哲率先饮下了第一杯酒，一队队歌舞便鱼贯而入，霎时间御花园中歌声喧天，云袖轻摇，已是恍若仙境。
凤灵柔只含笑在殷舷哲身旁坐了，全服心神都放在了他身上，侧头看着他满脸的欢欣之色。
耳中听着他们谈论着战场中的趣事，凤灵柔竟第一次觉得甚是有趣。方老将军此时正说着话，“你们当时是没瞧见，陛下一马当先，手中的长剑劈斩，直入砍瓜切菜一般！当真是神勇无双！”
殷舷哲笑着叫他莫要胡乱吹嘘，众将领却一齐哄笑了起来。
凤灵柔素来知道殷舷哲对待大臣极其亲近，尤其是金国的将领，甚至有兄弟相称者。
但亲眼看他们如此笑闹，却还是平生第一次，听他们说笑的这般热闹，心思都放在了他们的笑语欢声之上，伸手端起酒杯来，浅浅酌了一口。
却骤然就蹙了眉，这是烈酒，不是后宫中常用桂花酿、绿蚁酒……
一股辛辣入口，顿时如同吞进了一口烈焰一般，从口中一直烧到了胸腔，竟是有几分内息不稳时的错觉了。
凤灵柔伸袖掩了口，轻声咳嗽着。殷舷哲听见声音，侧过头来，见她满脸通红，额上几乎要见了汗水，低声笑道：“不能喝酒，就不要喝……”
凤灵柔顿时觉得有几分羞涩，脸颊上绯红一片，双眸早显出了水意来，波光潋滟如水波荡漾，竟是十足的媚态。
殷舷哲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来，温声凑近了凤灵柔的耳边低语，带着酒香的热气喷在凤灵柔的耳垂上，当即便让她的脸上那红霞一直延伸到了脖颈上。
殷舷哲低声笑道：“朕告诉你个法子，你且偷偷跑出去，让丫头们给你拿颗青梅来，含在口中。”
凤灵柔转眸望他，见殷舷哲脸上的笑意，心中一动，也凑近了他低声道：“难道陛下是这样学会吃酒的？”
殷舷哲压着声音笑了起来，伸手在她手背上轻轻一拍，双眸火热，不知是因了酒，还是因了她，低声威胁，“你若是再敢胡乱编排朕，小心朕不予你善罢甘休！”
他笑着，灼热的酒气喷在她脸颊上。那话语中的威胁便有了让她怦然心动的味道。
凤灵柔略略向后仰了身子，抬起手臂来，宽大的衣袖遮住口鼻，只露出一对水波潋滟的眸子来，对着他眨了眨。
可那眼波眨动，与其说是恐惧，倒更似是一种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