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贫僧着实担不起这一声师叔,贫僧此下法号了缘。你那师叔,已经故去了。”
陆机顶着一张布满沟壑的脸,与他年轻时候的潇洒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撒谎!”我忍不住吐槽,“你若看破红尘,四大皆空,何必还要每日弹奏《雀歌》?你情丝未断,做什么和尚!”
陆机抚在琴上的手缓缓握成拳头,但又慢慢松开了,他把琴捧起来放到身侧,好不容易抬起头看我们,却只是清冷地道了句:“所为何事?”
他枯瘦的脸上写满了落寞,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我心想当年的陆机确实是死了,现在何止是皮囊受损,根本就是没了心!
“师叔,侄儿心存疑惑,请师叔开解。”李叔夜从怀里掏出白绢,放在案上,缓缓摊开,“此物件,您可熟识?”
陆机只看了一眼,脸上终于有了情绪,他颤抖着手将铃铛拿起来,却没作声,他起身跛着脚走到他床边的一个柜子边,从里面找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缓缓打开后,他从里面掏出了另一颗铃铛。
我连忙上前,抢过他手里的那颗铃铛,铃铛上雕刻着莲花,上面刻着两个字:“达格”。
如此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线索,我却浑然不知,我看人的眼光竟如此偏差?
巫马、布泰、达格……这是要凑齐龙珠召唤神龙吗?我心里暗骂古人这讨人厌的仪式感,动不动就搞点信物什么的,害得我苦思冥想了许多天。
“翊儿……”李叔夜冲我摇头,却不似责备,“唐突了。”
我冲李叔夜笑笑,转过身冷着脸把铃铛又还给了陆机。
“他在哪儿?”陆机问。
李叔夜不答反问:“他,是何人?”
陆机沉默。
“他死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