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稼汉里头,家里能有一二十两的存银,那都是很富足的人家。
一口气能拿出五十两的,那是一个都没有。
许棠眼泪汪汪的,委屈无限:“我爹是烧糊涂了,说的话如何能信?况且他——”
后面的话许棠故意没说完,只让所有人去自己想。
兴许他们能想出来的东西,比她要说的东西,还要更多更可怕呢?
许三太爷听着许棠这些话,又看看许棠手里的银子——
脸色终于变了。
许三太爷气得手都抖了,叫了王大花过来:“大牙媳妇,我问你,许大牙是不是真去赌钱了?真欠了赌债,所以才卖了棠花的?”
王大花事实上一直都在旁边听着,不过一直没敢吭声。
许大牙一直不许她说,而且还警告她,说出去了,那以后一家人可都抬不起头,而且还影响许金宝!
所以,她不敢吭声。
许大牙倒是开了口:“三太爷,你别听她胡说!”
许大牙有点儿慌张。
许棠却不怕。
沉甸甸的银子摆在这里,谁还相信许大牙的巧舌如簧?
许棠却不给许大牙对峙的机会,反而轻叹一声,劝说起了许三太爷:“三太爷,我爹都伤成这样了,说话都费劲。这事儿咱就不提了——横竖已经有了银子,不管干什么,也都够了。别叫他情绪激动,对伤口恢复不利。”
许棠这一番话,简直是通情达理。
不少人都同情起了许棠来。
许三太爷更是心软:“那你可是受委屈了。”
许棠含泪,故作坚强的挤出笑容来:“没办法,谁让他是我爹呢?平日再怎么闹腾也就算了。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好闹腾的呢?再说了,大家心里也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