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算见识到陛下行事之恣意诡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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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一言一行,在朝臣眼里都别具意味,明面上揣度圣意是死罪,朝臣忌讳得很,私底下里却个个都这么做,因为早一步解读,就能早得知风向,就算做墙头草,也得力争上游,最好做风还没来便已歪好了方向等它吹的墙头草。
朝臣们对那朝上三瞥百思不得其解,越发抓心挠肝。
陛下身体抱恙,朝上几次干呕,为何频频朝云相投去视线?从面部细微表情来看,陛下分明是黯淡神伤,嘴角微勾时还带着丝若有若无的自嘲。
反观云相,先是面无表情冷冰冰的,陛下看向他时,他一脸事不关己,甚至微微蹙眉,显得有几分不耐,他们跟着陛下齐刷刷地看向他时,云相竟直接怒了。
朝臣们直觉,陛下悒郁和云相脱不了干系,所以都把眼睛擦的雪亮暗中关注二人,结果真的被他们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来。
先有张大臣偶然于宫墙另一头听见太监宫女们小声议论。
“你可还记得,陛下下诏寻民间神医的那段时间里,云相一直宿在陛下寝宫?”
“自是记得,”另一人语气诧异,“你突然提这个做什么?”
“我对食的刚好在陛下寝宫当差,我可告诉你……”
那人倏然压低声音,张大臣费了好大一番劲才听清。
“陛下与云相同榻共枕!足足有一月!”
张大臣一呆。
另一人语气不屑:“这又有什么稀奇的?那段日子云相怕是身子有恙,陛下又孝顺,自是对云相事事躬亲,片刻不离。”
“可是有一日,我对食的在外头当差,分明听见殿里头传来了点……细微动静。”那人欲盖弥彰地轻咳两声。
她指的“细微动静”,显然懂的人都懂。
另一人惊呼出声,声音随即戛然而止,似乎是被同伴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