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真是假装的,你们也看透了我的伪装,可你们毕竟是做长辈的,但凡对我有一丝关心,又怎会让一个女孩跑到那种地方过夜?何况我当时确实是伤重濒死,若不是当晚梦到我娘,说不定早就没了小命……”
周围轰一声再次议论开了。
“当时情况我还记得,妧丫头那个样子,哪里是装得出来的?”
“分家也确实是康婆子提的……”
“哎,幸亏是梦着她娘了,卫氏这是不放心闺女呀……”
季妧叹了口气:“爷奶,你们俩不如还是回去通好气再来,免得彼此尴尬。”
季庆山被康婆子气的两眼发黑,面对季妧的明刺暗讽,嗓子眼里更是直泛腥气。
“好,就当都是我们的错,都是我们的错……妧丫头,爷奶今天就是诚心来给你认错的,你看在爷奶这么大年纪的份上,就原谅我们两个老东西吧。”
议论声陡然小了下去。
季家落到现如今这个地步,看笑话的有之,但也有不少人出于惜弱之心对其心生同情。
季庆山抓住这一点,把身段一再降低,将痛心疾首呈现的淋漓尽致,就是为了最大限度争取同情分。
不过他却错估了形势。
先不说村民们对季妧已经有了全新的认识,单说这些日子以来在季雪兰手底下上工,季雪兰虽未明说过季家任何坏话,但她对季家的态度,以及她们母女仨曾经的遭遇——了解越多,对季家也就看得越透。
季老汉和康婆子一大把年纪来给小辈弯腰,看着确实让人心软,但心软的也就那么一小部分。
而且心软不代表是非不分,顶多也就是替他们惋惜一下,叹一声当初何必把事做绝。
断不可能再像分家那会儿一样,被季庆山几句话煽动,就调转了矛头指向季妧。
退一万步,就算他争取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同情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