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妧点头:“除非手眼通天,否则在科场上营私舞弊,和送人头没什么区别。”
谢寡妇抚了抚心口,觉得做学政女婿原来也不是那么风光,心里稍稍好受了些。
但想想宋璟,还是觉得惋惜的慌。
“你说当初,如果你俩再努把力……”
季妧知道她要说什么,摇头道:“没有如果。”
她并不是没动摇过,因为宋璟,她甚至想过再找孟氏谈谈。可结果呢?
孟氏猜到宋璟来找她,当晚就吊了房梁,她决绝至此,不惜以死相逼,也不肯给季妧丝毫的机会。
即便季妧有那个信心,和宋璟闯过重重难关结成连理,若他日孟氏再因为什么事,拿死来要挟宋璟,让宋璟休她呢?
答案在《孔雀东南飞》里写的明明白白,男人们被礼教和孝道束缚,父母让他们休,他们就只能休。
宋璟若是不肯,孟氏就敢真死给他看。
夫妻之间若横了一条人命,从至亲变至疏,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到那时,岂不更惨?
所以季妧甚至是感激孟氏的,拜她所赐,自己才能彻底清醒。
谢寡妇见她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放了一半的心,再不提宋璟。
她不提,但村里的热闹掩都掩不住。
第二日一大早,村口就响彻鞭炮声和唢呐声。
关北的规矩,外甥娶亲,当舅舅的是要送一班戏。
这唢呐班子跟着以孟里正为首的孟氏族人,浩浩荡荡往宋家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