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毫无廉耻之心。
“你别怪我管太宽,我虽未见过你几回,但你的事听过不少,一直觉得你是个不错的姑娘。我这辈子只得了宋璟一个儿子,一直想要个闺女,这不,见了你就觉得格外亲切。
前段时间宋璟的那些同窗来家里吃席,其中一个瞧着很是不错。虽读了多年连个童生也没考上,但没考上有没考上的好处,至少亲事上没那么多顾忌。
我就想着给你们做个媒,谁知对方听说你的情况后,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季妧什么情况?
丧母、女户、还带着个拖油瓶,再加上克六亲的名头……哪怕她长得赛天仙,也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这话颇有几分语重心长,却未免交浅言深。
季妧又不是小孩子,怎会不知这所谓的宋璟同窗,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在今日之前,她和孟氏正面都未曾照过,孟氏怎会想起给她做媒?
她压根就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不过是想借此告诫季妧,一个连童生都考不上的书生尚且嫌弃季妧,更何况是宋璟——她季妧配不上。
孟氏似乎格外的替季妧惋惜,同时又深明大义的开导她:“这也不能怪他,正常人家确实很难接受。”
季妧一本正经道:“我为何要怪他?从未见过的人,他看不看得上与我何干?即便他看上了,我也未必就看得上他。”
“你这是不服气了?”孟氏摆出一副季妧恼羞成怒无理取闹的样子,“你觉得以你的条件,该配个什么样的?婶子是过来人,劝你一句,眼光不要太高。就你这样,合适的是难找了,也别想着嫁什么读书人,就找个不嫌弃你的乡野汉子,差不多就嫁了吧。”
季妧这下是真笑了。
“孟婶子,不知道还以为你这是甩卖大白菜呢。且不说我的事还用不着你操心,咱们假设一下,假设你也有个女儿,你就教她这般自轻自贱?”
“这怎么能是自轻自贱?我要是有这样不知好歹寡廉鲜耻的女儿,便是打也要把她打醒,总好过一味沉浸在美梦中,纵然心比天高,命里下.贱也没奈何,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命贵命贱不是别人说的,是自己走的。”
孟氏已经说的十分露骨了,就差没指着季妧鼻子骂她命贱,结果她却轻飘飘的来了这么句。
孟氏心口急促起伏了几下,勉强压下火气,挤了个不冷不热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