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吭哧半天:“我只能拿出三十两银子。”
方才啰嗦那么多,其实就是想压价。
早在季妧说出这东西利于作战时,他就知道属于他的机会来了。更何况凭借自己的敏锐和判断力,他知道这个方子绝对难得,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弄出来的。
明知机不可失,无奈囊中羞涩,这三十两已经是他全部家当。
报出这个数字,贞吉利是有些忐忑的,深怕季妧嫌少,转而去找其他军医合作。
见季妧沉默不语,他就如那热锅上的蚂蚁,急得挠心挠肺,还得硬绷着脸撑场子。
季妧确实在考虑。
她很清楚,这个方子如果运作得当,价值远远不止三十两,恐怕还要翻个数倍。
不过,先不说她接触不了军营里有地位的军医,便是接触到,人家会不会把她放在眼里还另说,她可没忘记在镇上吃的那些闭门羹;而且她无权无势,万一真如贞吉利所说碰到个心黑手狠的,那……
眼前这人虽然油滑,并不讨厌。
好在她所求也不多,能安稳度过这个冬天就行,三十两,够庄户人家好几年的的嚼用了。
各方面因素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季妧这才点头。
贞吉利握拳大叫一声,这下真蹦了有三尺高。
两人走回大路上,贞吉利让季妧等着,自己撒丫子狂奔回营,不多会又满头汗跑回来,把一个脏兮兮的粗布荷包递给她。
季妧打开看了看,一个十两的银锭,剩下全是散碎银子,估摸着应该够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