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梯悬着空, 垫子铺得软而厚,像张被吊起的圆床。
但比起床,又多了四面八方的围挡,添了难以言说的隐秘和刺激。
在象征童心的地方, 做缠绵旖旎的事。
言卿的腰彻底软了, 手微微发抖, 撑着他坚实的肌理, 面红耳赤主动了片刻, 四肢百骸都在发酥。
她坚持不住倒下去, 被霍云深一把按住,翻过身狂热掠夺。
言卿起初还有一丝丝的担心, 想滑梯会不会塌,很快什么也顾不上了, 完全沉迷,最后残留那点意识还在坚强地下结论。
塌就塌吧……
她会保护深深, 大不了掉下去继续。
言卿昨晚为了练歌半宿没睡,早上天没亮就起床, 高强度的工作和纵情后, 身体的疲乏随之找上来,她懒洋洋窝在软垫上, 枕着霍云深的手臂心满意足睡过去。
梦里是霍云深少年时候的样子。
他高而清瘦,脊背挺得笔直, 总带着伤, 对人攻击性很强, 唯有面对她,才会褪去冷戾,抿着嘴角笑。
言卿浑浑噩噩,分不清哪些是她记起来的,哪些又是想象的,只知道他青涩又锋利的眉眼似乎在变得清晰,可她伸手去碰时,又成了镜花水月,一下子碎掉。
那些碎片就编成了带刺的网,把她混沌的记忆缠绕起来。
他们回来得早,言卿至多算是睡了个下午觉,醒来时候天黑了,也不过才到晚饭的时间。
言卿蹭蹭霍云深的胸口,看到他跟她同步睁开眼,期待地笑着说:“深深,我又梦到你了,是不是对你的感情越深,越有可能想起来。”
霍云深不抱希望。
她的记忆,并不会慢慢想起,而是会有一个触发点,一起找回来。
他渐渐不去奢求了。
现在这样他已经幸福得不知所措,只要卿卿在身边,愿意爱他,别的就不再重要。
如果真是霍临川有意留下的隐患,那找回记忆的关窍,很可能是想要他的命来报复,让卿卿痛苦,与其这样,他宁愿卿卿一辈子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