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法子呀!”盎然捏着绣花针,在绣她的蝶恋花。“姑娘这么做,自有道理,咱们哪能添乱。”
姑娘现在越来越有主意,她做的事情,自然有自己的原因。至于其他人,再说要劝,也是没用的。再说了,玄家虽然亲,但跟自家主子比起来,自然还是主子更亲近。私心底里,盎然其实跟清风一样,并不希望姑娘跟玄家对上,但既然真对上了,她也只能站在自家姑娘的立场
清风却不一样了,玄家对她来说更有归属感。至少在权威上,她是不认为慕伊人能或者应该与其对上的。或许在她心中,就从来没把自己当成慕家的丫鬟吧。再加上她对大公子存的那些心思,让她始终把玄家当成自己的家。盎然忍不住反感,明月早就不愿意说她了,盎然觉得她痴心妄想,自然也早就歇了提醒的心思只有绿意时不时地敲打过几回。可清风自认比旁人聪明,尤其瞧不上绿意的小家子气,自然不会听到心里。
这回石二郎的事情,绿意回来之后并没有大声嚷嚷,只悄摸摸地告诉了慕伊人。所以其他人并不知道其中的内情。
清风半晌等不来姐妹的附和,更加焦急,忍不住道:“姑娘这回也不知怎么想的,竟乍唬唬替一个外人出头。那什么吴公子,也不晓得什么来历,竟吃了雄心豹子胆,妄想上玄家提亲。三姑娘何样的出身人品,怎是他一个下贱人能够匹配?这事儿旁人瞧着都是笑话,咱们姑娘跑进去掺一脚就算得了,竟还是帮着个外人……”
“什么外人内人的,我看咱们这儿就你一个内人,咱们都是外人。”正埋怨着,明月回来了。
她瞥了一眼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的清风,道:“你既是替三姑娘委屈,不如押了咱们姑娘上玄家磕头认错去?”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没有说这话。实在大逆不……”
“既也知道是大逆不道,那你在埋怨什么?事情已经出在这儿了,姑娘这么做,只有姑娘的道理。咱们不过是下人,听命行事就好,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玄家一早就恨上了咱们姑娘,你替人家抱不平,不正是想让我们姑娘伏低做小去认错?当奴才当到这卖主求荣的份儿上,也是没谁了。亏得姑娘大义,瞧在往日的情分上,从不曾计较。换做旁人,早早料理了。”
明月伶牙俐齿,丝毫不留情面。清风又怒又怕,羞得满脸通红,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回朝玄家发难,旁人不明就里,绿意却明白是为了什么的。她皱着眉头一直没说话,瞧见清风躲出去哭了,也没理会。
过了一会便起了身,悄摸摸往正房里去。
慕伊人正在午睡,绿意等了好一会儿,才替了听夏的差事,自己到跟前服侍。
一边帮伊人梳头,一边暗暗想着怎么开口。伊人从铜镜里头看了她满脸愁容的脸,到底松了口,问:“是在为三姑娘的事儿发愁?”
绿意晓得自己的心情根本瞒不住自家主子,只好迟疑地开口:“是挺吓人的,清风都给急哭了呢!”
“急哭了?她哭什么?”
慕伊人一点都没有在意地问:“是谁欺负她了?”
“在这府里,谁敢欺负她呀?清风她只是担忧三姑娘的名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