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她投入全部感情去经营的只有两件事——跟陆潜的婚姻,以及这个酒庄。
所以在她心目中,酒跟陆潜其实是平等的。
舒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男人,轻轻扣上门。
医生说他即使醒来,也还需要大量的休息,慢慢恢复体力。
她于是先回了一趟酒厂,直奔发酵的车间。
十几个橡木桶里,装着的是清澄红艳的液体。她跟酿酒师们一起反复比对、挑选的酵母催生出果实浓郁的酸涩,一点一点把糖转化成酒精。
这种感觉,跟看到陆潜终于苏醒时差不多。
世界最顶级的葡萄酒佳酿也是采用极微量的二氧化硫防腐,工艺不好,灌入的二氧化硫量不对,就会影响酒的风味。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她要亲自给这第一批酿出来的酒充好二氧化硫,才能安稳地睡个好觉。
…
舒眉在陆潜的床边趴了一晚,第二天早晨感觉到脸上痒痒的,像有羽毛轻拂而过。
很久没睡得这么安稳了,她都不想被打扰,伸手挥了挥,想把这恼人的羽毛赶走,不期然碰到另一个人的体温,才猛的一下睁开眼睛。
陆潜眼睫微颤,不知醒了多久,就这么半躺在床上看她。
刚才从她脸上拂过的,是他的手指。
一眼破开蒙昧。这双眼睛的大胆放肆根本不属于她认识的陆潜。
当然他这会儿起是起不来的,只能维持着半躺的姿势。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