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素，你别这样。”
酒店外面的保姆车里, 江怀燕苦口婆心, 一张一张的抽纸递过去。
楚素眼睛红的像兔子, 她抽哒了下，垂下的眼睫毛湿氵鹿漉的，瞧着就很楚楚可怜。
“大素，我们算了吧。”江怀燕使真觉得, 事到如今，要是再纠缠, 也没任何意义。
情绪也只失控了那么短暂的刹那, 静坐了片刻后, 楚素就已经收敛了。
她揉着抽纸，沉默了会, 才口吻不明的说：“她说的对, 我以往做的那些事, 其实都是为了让自己良心安稳, 并没有哪次是为小孩儿考虑的, 我都是活该。”
江怀燕不同意这说法：“大素, 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懂你吗？圈里谁都知道你最嫌弃小孩子, 可你对崽崽呢, 帮她赶走假妈，崽崽一有事, 你连剧都不拍了……”
“那都是我应该做的, ”楚素太阳穴突突地跳动, 剧烈的抽疼涌上来，让她声音都大了两分，“我十九岁生下她，二十岁就开始拍戏，我那时候就有钱了，我有钱可以接她回来……”
但她没有那样做，甚至宁可砸钱给尼姑庵，都没想过要把小孩儿带回来抚养。
她只知道，那个孩子是她已经不要了的，她再接回来养着，以后被人曝光出来怎么办？
她还是刚入圈的新人，还没红还没有抓到网上爬的机会，她的前程不能就那么被断送了。
于是，在事业和小孩儿之间，她又一次地选择放弃她。
她至少有过两次，放弃小孩儿。
现在，她又有什么资格腆着脸，让小孩儿开口喊她妈妈。
江怀燕沉默了，在知道楚素这点过往之后，她也没法违心再说出劝慰的话。
楚素掐着手指头，将指尖掐的来通红。
半晌之后，她呼出口浊气：“走吧，回去就给我安排海外的通告资源。”
想必，她走得远远的，对小孩儿和顾时深来说，都是件好事。
像闵敏说的那样，既然四年前她选择了放弃，那么从今往后，她应该继续坚持当初的选择，等小孩儿以后知道了身世真相，至少对她来说，自己不会成为困扰。
就彼此成为，互不相干的陌生人。